陈妈妈在一边,打量这南枝,眉目秀丽,容貌有三四分姿色,难得气质雅淡,既有体面又不至于过于狐媚。太太选她留下并无不妥。
但陈妈妈总觉得,这女子气质身形有些蹊跷,但又看不出真正不对的地方。
老妈妈何等的老辣,绝不放过这一点心头疑惑,她转身出厅,在廊下花圃边看到一个紫衫儿大丫头,她唤一声:“嫣支。”
陈妈妈,招手,招了正在折牡丹花插瓶的嫣支过来,低语:
“让你曹姐姐,寻空回正房一趟。”
“是。妈妈。”嫣支连忙应了。
陈妈妈走在廊上,沉思料想,曹夕晚在衙门里见多识广,与她一合计,说不定就能找出她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结果是她多心,这南枝没什么问题,至少也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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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选定了六名家乐,回了东厢房。
陈妈妈接了嫣支送来的清供花朵,得了曹夕晚过两天就回内宅的消息。
陈妈妈便满意进了内室放瓶,魏紫姚黄,天然国色,为太太喜爱的古拙瓷器平添华美。几桌上,侯爷命人送来的三盒子首饰与古瓷品,却还没有打开。
冯妈妈心中疑惑,却怕太太是为乐伎的事伤心,她跟了太太这些年当然知道她要强,绝不是愿意给夫君买家伎的脾气。虽然说家乐只是戏子,权贵府中主人并不会收用,只当个玩艺。但这要男主人重礼数才行。
她悄悄退下时,却被太太唤住:“妈妈。”
“是,太太。”
“你平常,看顾一下南枝。”
陈妈妈一瞬间心念电转,南枝难道是太太从娘家引进来的乐伎
乐伎里有一个自己人,确实更方便。太太便能知道侯爷的一举一动。免得叫其他狐狸精背地里勾搭了去。
陈妈妈老于世故,深知一段金那样的乐伎,一千人里未必有一人。实在一弱女子要拒绝权贵,不仅仅是心气高,更要紧的是有一等一的应酬周旋的手段,手里有积蓄不愁嚼用,还要有背景有靠山。不少勋府公子都以为一段金真是魏国公府血脉,以为她是被正房太太赶出来的侍婢所生,并不敢勉强她。
毕竟邓国公府里嫡长女,嫁为魏国公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贤良,连先帝兴武皇帝都知道。
一段金这般胆大包天又不失精明的乐伎女子,少见。太太安排南枝做个耳目正是常理。
如此,是不是还让曹夕晚来探探南枝的底,陈妈妈也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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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
曹夕晚在家里正愁着,她爹不好管。
“你要做坐堂大夫吗”她坐在东屋里,摆出肃然神色,慎重和亲爹谈心。
“不做。”曹爹子高昂着头,绝不被女儿收买。
他拿着乔,早听说女儿在秦淮河一带盘了两个好地段的药铺子,以前,另一个南城的铺子听说是童师爷的老婆孙娘子在打理,如今小晚必定缺少人手,终于想起亲爹了。
历来做生意,一定要有自己人帮着看铺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