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厅门,忽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
这一出一入,势道都是奇急,段誉踉跄后退,门外进来那人却仰天一交,摔倒在地。
看到门外那人的样子,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龚光杰立刻跑过去扶起那人,惊叫道。
“容师叔,你……你怎么啦!”
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
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
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自己为逊,却也是只差一分,跟段誉这么一撞,他居然没能避开,而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
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
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
“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再看容子矩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喝道。
“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应声而出。
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各人围住了容子矩的尸身纷纷议论。
马五德沉吟道。
“神农帮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左贤弟,不知他们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
左子穆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
“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但马五哥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别说神农帮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后山游玩过。这只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左子穆说完之后,忽听得脚步声响,干光豪、龚光杰两人奔进大厅。
这时龚光杰已穿回了长裤,上身却仍是光着膀子。
两人神色间颇有惊惶之意,走到左子穆跟前。
干光豪道。
“师父,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咱们见敌方人多,不得师父号令,没敢随便动手。”
左子穆道。
“嗯,来了多少人?”
“大约七八十人。”
左子穆嘿嘿冷笑道。
“七八十人,便想诛灭无量剑了?只怕也没没这么容易。”
“他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皮上写得好生无礼。”
龚光杰说着将信呈上。
左子穆见们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便不接信,说道。
“你拆来瞧瞧。”
“是!”
龚光杰拆开信封,抽出信笺。
只听龚光杰读道:“神农帮字谕左……限尔等一个进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
无量剑西宗掌门双清冷笑道。
“神农帮是什么东西,夸下好大的海口!”
突然间砰的一声,龚光杰仰天便倒。
干光豪站在他身旁,忙叫。
“师弟!”
伸手欲扶。
左子穆抢上两步,翻掌按在他的胸口,轻力微吐,将他震出三步,喝道。
“只怕有毒,别碰他身子!”
只见龚光杰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只手掌霎时之间便成深黑,双足挺了几下,便已死去。
前后只过一顿饭功夫,无量剑】东宗连死了两名好手,众人无不骇然。
这时站在杨铭身后的钟灵低声说道。
“大哥哥,信封信笺上都是毒。”
她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信封上的剧毒所在,当真是有着不凡之处。
左子穆向龚光杰手中拿着的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隐隐有磷光闪动,心中一凛,抬头向钟灵问道。
“姑娘尊姓大名?”
“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说,这叫做天机不可泄漏。”
钟灵语气调皮的说完,左子穆怒火直冒,强自忍耐,才不发作,说道。
“那么令尊是谁?尊师是那一位?”
钟灵笑道。
“哈哈,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跟你说我令尊是谁,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师便是我妈。我妈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说。”
左子穆听她语声既娇且糯,是云南本地人无疑,便道。
“姑娘请下来,一起商议对策。神农帮说谁也不许下山,连你也要杀了。”
“他们不会杀我的,神农帮只杀无量剑的人。我在路上听到了消息,因此赶来瞧瞧杀人的热闹。长胡子老头,你们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
钟灵这几句正说中了无量剑】的弱点,若凭真实的功夫厮拼,无量剑东西宗,再加上八位聘请前来作公证的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神农帮,但说到用毒,各人却一窍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