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信站起,躬身施礼。退到不远处,盘膝打坐,兀自习练乾法不题。
老者仍是挥一下袍袖,绿帽小童如大梦初醒,怔怔地看着老者。
“刘嫣,盘腿坐下。老夫传你坤元纳川之法。”
“是。”刘嫣盘腿而坐,五心向天。
宋琦低头向刘信的双胞胎妹妹刘嫣看去。
刘嫣与刘信一样,一脸未脱的稚气。稍有区别的是刘嫣多了几分深藏的妩媚。
老者传授刘嫣小姐坤法口决,耗时明显比传刘信公子的乾法长。
大约一个时辰后,老者挥袖低喝,“起。”
刘嫣在一片雾气中应声而起。
白白的雾气渐渐消散。
“谢老前辈。”刘嫣小姐如刘信公子一般躬身施礼。
“谢老前辈。”刘信公子跑过来,一样的躬身施礼。
“两位小公子,勤加练习,勿生他念。老夫走也。”老者大袖一挥,人不见了,连带刘家兄妹及茂密的林子。
小花园稀疏的林中。
宋琦呆立在“六人庙”曾学唱《木兰辞》的空地中。
自己心中潜藏的记忆是妹妹刘嫣的?还是哥哥刘信的?亦或是妹妹假冒的哥哥?
宋琦仔细地回想,刘信出现在自己记忆幻象中的每一次影像,没有胡须。即便在垂暮之年的宝江入海口,颚下也不见丁点胡须。
记忆中的刘信公子应该是刘嫣小姐无疑。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宋琦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抬腕看看手表,表停了,停在三点零五分处。
举头望日,太阳已失去宋琦才来时的骄横,慵懒地躺在天边。
低头观影,身影被拉得老长。
宋琦走出小花园,七二三路上和来的时候一样,人烟稀少。
只是路牙处多了零星的白纸屑,应该是芙蓉她们舞动纸花掉落的吧。
宋琦寻到自行车,掸掉座上的浮灰,骑了上去。
行了一会儿,问了几个路人都没戴表。路人估摸的现在时间从下午快四点到五点多都有。
宋琦进了家大门敞开的国营饭店,才问准了时间:下午四点三十。
宋琦道谢,将手表校时后,瞥见墙上的日历牌,不禁一惊。
日历牌显示:1984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