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将白,国运河河岸确是热闹非凡。
凌王的军队以寻世子之名,将现场控制,祁志身受重伤,仍被捆在地。
“祁志,反叛凌王,劫走世子,你可知这是脑袋搬家的大罪?”
一个身着白袍,乌发束冠,刘海间夹着一缕白丝的男人冷声问道。
“痴虎,我们三人同为凌王手下三大柱力,情同手足,对凌王忠心耿耿,你怎能将世子掳走,背叛凌王?”
一名黑衣银领的男人从一旁走到祁志身边,满脸不忿。
祁志被束缚在地,胸口骇人的裂口还在不停的流出鲜血。他低着头,一脸平静,没有说话。
钱阳西面露着急,忍不住上前道:“嗔豹,贪狼,此事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
嗔豹与贪狼转过头,看向钱阳西。
一人面色不善,一人满脸笑意。
“不是如此,又是如何?钱阳西,你身为跃鲤总舵主,纵容痴虎带走世子,该当何罪?1嗔豹厉声问道。
“这......是世子说要到京城游玩......”钱阳西支支吾吾的说着。
“不必再说了。”痴虎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向两位人皮兽心,名义上的兄弟,说道:“世子是受我蛊惑,才答应出来的。是我掳走了世子。”
随即冷笑道:“元煞,萧宇,你们何须在我面前作态。”
嗔豹脸上红一块,青一块。
反倒是贪狼,好似局外人一般,一脸随意,勾起嘴角,笑了。
三人心知肚明,甚至连钱阳西也猜到了几分。
世子并不是痴虎掳走,反倒是凌王府定有大事发生。
“那世子,现在在哪?1嗔豹一把揪起痴虎的领子,狠声问道。
问到世子,祁志身体一软,说道:“不知道......”
“你1
“我知道1正当嗔豹要爆发时,人群中,一人忽然叫道。
众人将目光投向向嗔豹走去的男子:“元将军,我知道世子被谁掳走了。”
嗔豹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莫名自信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拱手道:“在下叶幸,乃是云虚宗大长老之徒。”
贪狼饶有兴趣的从后边走了上来,看向叶幸,问道:”你说,你知道世子被谁掳走了?”
叶幸点了点头,邪魅一笑:“是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世子竟藏于跃鲤之中,可我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钱阳西眉头一跳,冷眼看着叶幸,说道:“叶公子可要慎言......”
嗔豹一挥手,止住钱阳西,意会叶幸继续说。
“想必大家在船上有见过一人,那人画技超群,连贾玄英的弟子胡岳,也自愧不如。”叶幸回头跟众人说道,见众人皆点头应和,随即得意一笑,继续说道。
“那大家应该也听闻,举灵真人的弟子,王虢被刺杀一案。官府现在还在通缉着凶手,他们有两人,一,便是名动天下的剑道第一天骄,苏逸生1
“二,就是我们下午见到有着超凡画技的画师,顾清!也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个画师1
顿时,众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钱阳西则是一脸铁青。
而远处要归还宝物的苏逸生一脸黑,愣在了原地。
“狗娘养的,要是再碰到你,指定没你好果子吃1
嗔豹不明所以,问道:“你的意思......”
叶幸沾沾自喜,继续解释道:“那王虢乃是富家子弟,又是举灵真人之徒,苏逸生与顾清二人没有必要为了一只妖而杀了他,此事必有隐情。”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叶幸,想要得知答案。
“苏逸生自小被苏家赶出家门,只因天赋异禀,方拜师大周剑圣,心高气傲,自恃奇才。前几个月又因与镇国公论道,道心破碎,逆思而行,必然会走上极端,仇富仇权。”
“这样想来,他刺杀王虢也不是不可能,而这个时候,他们与世子一齐失踪,只怕是带着世子,逃之夭夭了吧。”
钱阳西怒目圆睁,指着叶幸喝道:“你的意思,是我这跃鲤之上藏着朝廷重犯?”
顿时,钱阳西释放出灵压,碾向叶幸。
嗔豹向前一踏,也释放灵压,将钱阳西给顶了回去。
“元煞,你不会信了这个鬼小子的话吧?”钱阳西恶狠狠的看着叶幸,说道。
“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没时间听你们虚里扒扯。”嗔豹回头看向痴虎,悠悠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寻回世子。”
“众将士听令!方圆五十里收寻,定要找到世子1
“还有那两个通缉犯.......”
“是1
贪狼则是来到痴虎面前,笑道:“来人,把他给我压上船。”
...............
“完了,完了完了1树林中,苏逸生揣着盒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许元白眉头一紧,看着苏逸生手中为交出去的匣子,向前问道:“师兄,怎么了?”
苏逸生气得满脸通红:“都怪顾清!这愣头青没事跟别人比什么画,这下我们的行踪全暴露了1
许元白也是一脸急色:“那现在......”
“跑,跑跑跑,赶紧跑1苏逸生解开了两只狐狸的封印,捧着小白狐就往林中深出跑去。
而许元白和灰狐自是紧跟在后。
“苏逸生再怎么说也是第一天骄,他肯定能帮你的.......”
忽然,前边出现了互相搀扶的三道人影,两人两妖停下脚步一看,竟是顾清与君云明还有一个身着跃鲤奴才服饰的仆人。
“顾清哥哥!哎,那不是.......”小白狐开心的叫唤道。
而眼前之景,让苏逸生给看傻了。
“苏逸生!你快来看看,他染上了风寒。现在一直昏迷不醒。”顾清看见苏逸生,不由眉头一挑,高兴的说道。
苏逸生脸色难看,急匆匆的走到顾清跟前:“看什么看,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随即侧眼看向君云明:“凌王府的人来拿人了,痴虎被擒,现在那个云虚宗的叶幸正要把我们捅出来,说是我们劫走了凌王府世子。”
“什么?祁叔他.......”君云明脸色一变,眼神充满了担忧,而肩膀上散发的黑气愈发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