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寒冷的地窖,一个身影推开了那道厚重的门,一丝亮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又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再一次消失。
但在刚才一瞬,光确实的打在了空地上的那只面具上,上面用诡异的颜色画出一只恶鬼的面容,似乎真的有什么鬼怪被封印在了其中。
面具之下,是四方的石台,石台的四面雕刻了与面具上相同的印记,只是少了一些面具之上的阴沉。
开门的人是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冰窖的深层走去。
在走道之上的风吹过,要将佝偻老人另一只手中的灯火给吹灭,摇曳飘浮,似乎很难再支撑下去。
可走了颇为远的路,这灯火却始终坚挺。
到了那四方的石台前,老人先是将油灯给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恭敬的伏下身子,跪在了这块面具前面。
冰窖的温度极低,这里也是地下百米的深度,连一丝阳光温暖都无法抵达,但这位老人的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麻布衣服,木棍粗细的胳膊露在外面,感觉被这寒冷刺骨的风吹过就要断掉。
他做着标准的祭拜仪式的动作,对待这块诡异的恶鬼面具,便好像在虔诚的祭拜着自己的祖先。
放在身前的贡品更是让人吃惊,一块跳动的心脏,鲜血从老人如同枯枝的手掌上滴落,还散发出一缕缕的热气,像是刚刚从某个鲜活的生命里取下了一样。
他将心脏放到了盘中,作为供奉的第一个祭品,这并没有结束,佝偻老人随即又将手伸入了怀中。
缓缓的,他又取出了一只倒过来的头骨,鲜血淋漓,没有处理干净的头皮还粘连在头骨上,黏糊糊的血液便顺着那里滴在了老人白色亚麻布的衣服上。
之所以要倒过来,便是为了盛住在其中那白色的令人作呕的脑浆。
全程老人都是面无改色,将第二份祭品放好之后,便又去伸手进入怀中,准备将自己的第三份祭品也给拿出来。相比较于前两份,第三份便要顺眼和气的多,并不是那样充满了血腥与残忍。
那时一张碎黄纸撕成的小人,似乎并无特殊,可只要细细的看,却能够见到在纸人之上附着的灵魂,拘魂之术可并不少见。
有了这三份祭品,祭拜的仪式却也只是才刚刚进行了一半。
老人跪拜之后,取出一把骨刀,在自己的手心割破,血顿时就流了出来,不多,但这已经做够。
一张符纸被放在刚才的那三盆祭品前,割破的手,挤下一滴鲜血落在符纸之上,便好像是沾染了火焰一般,这张符纸沾之即燃,一会儿就化作了灰烬。
完成了这个,老人将那柄骨刀的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轻声道:“吃吧。”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便好像可以听到这玩意的笑声,伤口多出来的血只是一会儿便完全的不见,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收起骨刀,仪式也就正式结束,老人缓缓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油灯的灯柄握在手里,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