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荆刺密密麻麻,即便有着墨霜在手,曹满也不免被尖刺割出了不少的口子。
伤口虽然不大,印子也很浅,甚至只是红印,连血珠都没有渗出一滴,可耐不住又痒又疼的滋味,还不能用手去挠,否则越挠越痒,越痒就越难受。
只要挠一下,那种奇痒酥骨的感觉就能深入骨头缝,让人欲罢不能,即便可以克制住,过一会儿,发痒的伤口就会变成刺痛,而且还会越来越痛,到最后整块皮肤都会开始发痛。
“大爷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连刺壳壳烂草根都来欺负我。”曹满抱怨两声,忍着伤口处的不适继续前行着。
时而手会不听话的想要去挠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克制了下来。
曹满是真的怕了,从段虎离开后,这才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可是吃老了罪,看着手背上爪印多过伤口的指甲印,他苦笑不已。
“唉,活受罪啊,这就是活受罪!”
感慨间曹满抬头上仰,入眼的都是怪枝老,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曹满动两步就回头看一眼,眼见后面的阴雾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追不放,他内心拔凉拔凉的惊恐不安。
半晌过后,身后的阴雾离着更近了,这时正在玩命逃跑的曹满突然把脚步一停,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前方。
不知何时,在他正前方又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阴雾,飘动间如幽魂般徐徐而来。
曹满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这时他不仅感到嘴苦,心更苦。
是阴雾成了精,还是精变了阴雾?
又不是撵鸡追狗,还带包围打援的。
曹满自认为上辈子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霉事却接踵而来,一桩挨着一桩,没完没了。
至于这辈子做的那些缺德事,那应该是下辈子的事,难道是现世现报吗?
现在好,前后夹击,看架势,不把曹满给干趴下,两边的阴雾就不会罢休。
曹满脑子不算笨,就在这瞬息之间,他用他生平最敏捷的思维盘算着对策
“我的娘!我该怎么办?”
曹满用吼声显示出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问题在于他为何不喊“我的爹”,而要喊声“我的娘”呢?
另一个问题是,他娘究竟死没死?
好像当初他还小的时候,他娘就抛弃了他父子二人,跟着姘头远走高飞了
“满天神佛、诸天至尊,求求您们快快下凡显灵,救救曹爷爷,救命啊!”似乎回过味来的曹满当即又改口呼救道。
问题又来了,他求神佛下凡救他本无可非议,但为毛要加“曹爷爷”三字呢?
如此狂妄,神佛会搭理他才怪。
“虎爷救我,虎爷”
再次回过味儿来的曹满扯着公鸭嗓叫唤了个欢实,这一次他算是叫对人了,可还有一个问题,段虎能听见他的呼救吗?
连扯了数声求救,救兵没出现,但是两边的阴雾却离得愈发近了。
被逼的连狗急跳墙这般手段都使不出来的曹满算是彻底绝望了,他苦涩着笑容,委屈着眼泪,心里酸酸苦苦。
本指望着在冷曼面前表现一番,这回好了,爷们气概一次也没显露出来,倒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
“虎爷,耗子这回真被你给害惨了,你说你没事干找我取什么乐子,可恨的是连个法宝也没留给我,就让耗子这副小身板独闯这么危险的绝境”
还没哭诉几声,曹满眼珠一亮,“等等,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害惨了?不是这句。”
为了尽快逼自己想起刚才的话来,曹满给自己左脸来了一巴掌。
“啪!”
“接着想,是小身板?”
“啪!”
“不对,应该是取乐子?”
“啪!”
“我去他大爷的,脑子里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