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倒一点,段虎咋醒的?
还能咋醒,被闹醒的呗!
被谁闹醒的?
还能是谁,除了一对斗气冤家之外,还有那颗只剩下脑袋的鬼主。
斗气冤家打打闹闹本就心烦,没事瞎起哄的鬼主还动不动吼上两嗓子,去你大爷的,真当虎爷是死人不成?任吵任闹绝不干涉,丫丫个呸的,虎爷不醒谁醒!
这么的,段虎骤然惊醒过来,可是当他睁眼的那一刻,泥灰沙土一个劲儿的往眼睛鼻子里灌,使得本就心烦的段虎更加恼怒,起床气直冒脑门顶。
至于在他昏迷期间为何没被泥灰给闷死,这一点还要归功于九锡虎贲的绝技龟息功,可令修炼者气息缓慢微弱,跟老龟长眠一般,气息无澜,绵久悠长。
当清醒后的段虎拍落一身的土灰后放眼一看,嚯!火辣辣的画面直戳虎目,看得他顿时来了兴致,连冲天的起床气也消了个无影无踪。
若非不识趣的鬼主尸头想上前打扰两个正情意浓浓的小情人,段虎还真想一直欣赏到大结局,看看到最后究竟是曹满的真情打动了冷曼,还是冷曼的暴揍打跑了曹满,又或是床头打架床尾合,打打闹闹感情深。
......
段虎横插一杆不仅赶跑了不识趣的鬼主尸头,也破坏了曹满和冷曼之间浓浓的氛围,这会儿逃出去的曹满说什么也不回来,即便受到了段虎的威胁也誓死不从。
曹满又不是傻子,一个冷曼就够他喝一壶的,再加上个黑脸凶汉,上去还会有个好?
不被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要了小命才怪!
可问题是不回去又能咋整?难道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关键曹满一个人也出不去啊!
曹满很是犯难,瞅瞅段虎的黑脸,再看看冷曼的冰脸,黑脸凶煞冰脸寒戾,都一副吃人的凶样,他哆嗦一下,算了,还是先保持一定的距离,等双方的火气消停一点再说。
冷曼气得咬牙切齿,可恨自己动弹不得,能动弹也追不上对方,否则她非尽展雌虎之威,把曹满撕成碎片不可。
“虎爷,劳驾你把耗子抓回来,我要杀了他!”冷曼把希望寄托在了段虎身上。
段虎直接投了个白眼过去,“不就吃了个冰糖葫芦,至于嘛?”
冰糖葫芦?
粪坑石也没那么臭,不信你来下试试!
“虎爷,请你说话尊重点!”冷曼怒瞪着段虎,柳眉都竖了起来。
“咋滴,还想和我动五八超吗?”段虎鼻孔喷气,强势的打压下冷曼的气势。
冷曼吃瘪却不敢翻脸,段虎是谁?铁面黑脸,这家伙心黑手狠嘴巴臭,谁碰谁触霉头。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冷曼压压火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耗子,别忘了他可是偷光了你身上的家伙事。”
本以为段虎会吃这一套,谁知他摆摆手回道:“这是两回事,别瞎掺和在一起,更何况我的事比你的重要,冰糖葫芦而已,又没啥损失,不甘心的话,你给他吃一颗不就得了,姑娘家最重要的还是要矜持一点,你看看你,跟个疯婆子似的要打要杀,脑子没毛病吧?”
得,冷曼气还没地撒呢,这下好,反而被段虎变相教训了一顿。
只是有一点冷曼很不服气,啥叫没啥损失?敢情姑奶奶的初吻还比不过黑脸的那些破玩意吗?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冷曼没了声气,半坐在地上鼓眼吐气,不是肚大能容,而是她也没了辙,在段虎的虎威下,就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家......
算了,该咋整咋整,免得引火烧身,自找倒霉。
少了冷曼这一茬,段虎这才又招招手示意曹满回来,谁知曹满还来了劲儿,怎么的就是不肯回来,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
铛啷啷,铛啷啷,黑脸凶,雌虎威,小耗摇头胆儿小。
铛啷啷,铛啷啷,黑脸狠,雌虎毒,小耗皮薄不经揍。
铛啷啷,铛啷啷,黑脸怒,雌虎火,小耗垫底出气筒。
铛啷啷,铛啷啷,黑脸跳,雌虎滚,小耗稳坐钓鱼台。
铛啷啷......
铛你个头啷你个大爷的!有完没完?
“耗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过不过来?”曹满有耐心,可段虎却没那个闲心。
“过来可以,但之前的事必须一笔勾销!”曹满弱弱的回道。
“不可能!”段虎未开口,冷曼喊了一嗓子。
“那我还是在这老实的待着好了。”
曹满往地上一顿,摸摸肿脸,比猪脸还猪脸,都没了人样子,碰哪哪疼。
段虎点了点头,“很好,你要是不肯过来,待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可别怪虎爷没提醒你。”
“意外?虎爷,你别骗我了,哪会有什么意外?”嘴里说着若无其事的话,可暗地里曹满却开始担心了起来。
“不信?”段虎故意拉长了语调。
“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这话说的,连曹满自己都没弄懂是啥意思,管他呢,说了再说。
段虎没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刚才我一刀把鬼主的尸头砍落在地,可惜那家伙的缩地功十分了得,不等我补上一刀便跑了个没影,现在恐怕正藏着什么土旮旯里等着冒头,接下来就不知是谁会倒霉咯......”
话未说完,曹满几个蹦子就跳了回来,刚一凑近,不用段虎出手,早就蓄势待发的冷曼一个恶虎捕食,身子从地上蹦起来扑向了曹满,转眼间,两个斗气冤家又战在了一处。
噼里啪啦!
啪啦噼里!
啪啪啪!
嘿嘿嘿!
啊啊啊!
哟哟哟......
惨叫声、怪叫声、老拳声、巴掌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
等到分出结果的时候,段虎这才把嘴里吐着血泡泡的曹满给拉开,看了一眼,嚯!这谁啊?
是曹满吗?
整一个酱紫猪头洋芋脸,五官肿得都快没了形状。
冷曼也没好到哪去,尽管一场恶战下来获得了绝对的胜利,但难免牵动伤势,这会儿坐在地上气喘如牛、面如土色,披头散发的样,跟个从地里滚了灰、潭里滚了泥的乞丐婆没啥两样。
打了打了,闹也闹了,先不说冷曼的气消了没有,反正此刻二人一个不瞅一个,各自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出气。
一颗冰糖汤圆引发的血战,何必呢?
说出来都羞臊先人,气死祖宗。
现在看来,冷曼这茬算是勉强揭过去了,可段虎那茬还没开始呢。
段虎一脸坏笑的看着曹满,黑脸阴阴,曹满一脸惊恐的瞅着段虎,肿脸惨惨。
一个目光亮得瘆人,一个眼神缩得没影,一个虎目烁烁,一个鼠眼歪斜,真好比老虎瞪耗子,一个狂来一个抖,一个老子一个儿,老子打儿,儿凄惨,老子一吼,儿怂蛋!
“曹耗子,总算轮到虎爷了,说,我们之间的账该咋算?”段虎阴恻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