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山猜的不错,还真有人没捂住耳朵,不过这话说起来有些不恰当,因为没捂住耳朵的并不是人,而是头牲口。
谁呀?
还能是谁,自然是驴气哄哄的恶驴阿亮咯。
说起这件事来,不能怪阿亮粗心又或是脾气犟不听劝,当时它是想捂住驴耳来着,可刚要行动便傻了眼,就它圆不隆冬的驴蹄咋捂耳朵?总不能口念咒语,把驴蹄幻化成驴手塞住耳朵吧?
等萧镇山吼出了虎震乾坤的时候,阿亮晃三晃摇三摇,脑袋就像炸开了花似的空白一片,即便如此,它依旧勉强支撑着没有趴下。
并非阿亮硬气,顶着驴劲不肯认输,而是早已震昏了过去,连自个儿是站着还是趴着都分不清,若非曹满关心的拍拍它的脑袋,天晓得它还要站多久。
等驴子轰然倒地,曹满吓了一跳,这才失声叫喊了出来,倒把萧镇山吓出了白冒汗,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
这时赵青河冷笑着说道:“萧门主,看来你这招虎震乾坤的吼功也不咋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少用为妙。”
“少在祖公面前油腔滑调,祖公的虎震乾坤再不好,起码也灭了你的十八个吊死鬼......”
话未说完,赵青河打了个响指,地上躺着的十八个人傀翻身跃起,一个个面色阴沉,散发出了阴浓的戾气。
“萧门主,忘了告诉你,我这十八人傀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从最初的选材,到中间试炼的过程,以及最后的选拔,堪称傀中精品,妄想凭区区一招吼功就能治服他们,只能说是你想多了。”赵青河嘲讽道。
萧镇山眉头一皱,诚如对方所说,十八人傀绝非泛泛之辈,否则也不会轻易承受住虎震乾坤的威力。
“哼,又不是挑瓜捡豆,还选材呢,就凭这些货色,祖公划拉一下就能连根拔了,不信的话我们再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十八人傀厉害,还是祖公的铁拳威猛?”
说着话,萧镇山拉开了架势,魁梧的身躯往前一站,目光中带出了浓烈的杀机。
“慢着,比试而已,点到即可,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何况现在也不是动手的时候,真要动手的话,等此次行动结束,老夫自当奉陪。”
萧镇山心有不甘,但勉强还是克制住了脾气,“好,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就是想反悔祖公也不会答应。”
说完萧镇山转身紧走几步,一把拉开正忙着给阿亮吹气扇风的曹满,随即抡起巴掌对着驴脸就是几下。
“啪啪啪......”
几声脆响过后,躺地不动的阿亮突然驴眼一睁,骨碌几下爬了起来,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挂着血鼻涕神色有些呆滞。
“记住了,下回就这么抽,多抽几下一准回魂。”萧镇山声音低沉的说道。
“诶!”曹满小鸡啄食般脑袋点了个利索,不敢正视怒容未消的萧镇山。
暗地里偷咽口吐沫,曹满瞅了一眼挂着血鼻涕的阿亮,啧啧,真够惨的,好好的驴脸都发了福,造孽。
只是......
就刚才下手那狠劲,像揍贼一样拳拳到肉,凶狠残忍,这是在救驴吗?咋看着像是在泄愤呢?
不愧是活祖公,黑心秃驴,驴火一冒里外不分,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看来那句警世箴言必须牢记在心,防火防盗防黑脸,只要是脸黑的主,一定要防!
深有同感的还有寒岳,刚才的一幕老头可是一眼不拉的看了个实在,现在想来都恶寒不易,对此寒岳深感庆幸。
好在自个儿醒的快,否则下场不见得比阿亮好多少,就这黑脸恶秃,揍人带快感,不下狠手似乎不过瘾似的。
防火防盗防黑脸,至理名言,必须时刻牢记。
就在曹满和寒岳余惊未了的时候,阿亮终于有了反应,突兀间驴眼瞪得又大又圆,鼻子用力吸溜两下,血鼻涕倒着吸了回去,随即驴嘴张开......
“驴子,别忍着,叫出声来就不疼了。”曹满瞅着都心疼,好心的安慰道,谁知......
驴叫声没听到,阿亮驴眼翻两圈,扑通再次倒地。
曹满......
靠!不是说抽几下就能回魂吗?魂呢!
曹爷爷就想虚心的问一声,这到底是招魂还是抽魂?
驴子倒地,萧镇山警觉的转过了身,“咋了,魂又飞了不成?给我抽,多抽几下就没事了。”
曹满恶汗不止,行了我的祖公,别再抽了,否则驴魂非飘了不可。
......
另一边,段虎有心想去看看驴子,主要是挺热闹看着过瘾,但碍于赵青河的老脸一直对着他,伸出老爪一个劲儿的要冥眼权杖,害得他无暇分心。
给,肯定是要给的,但不是这么个给法,按照昨儿个夜里黑脸师徒和大伙商量的结果,必须捞尽好处后再给。
抬目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段虎不解的问道:“我说赵老,你们来多久了?咋没见驻扎的营地呢?”
“营地?”
赵青河被问了个一头雾水,啥情况?明明是在讲权杖的事情,为何无端端话锋一转,问起了营地的事情?
“你问这个作甚?”赵青河试探的问道。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挺纳闷的,照理说这一个月来你们应该不分昼夜把守此处,免得消息走漏引来外界的窥探,可为何连个营地都没有呢?奇怪,真是奇怪。”段虎摇摇头说道。
“营地自然是有,但此事不劳你操心。”赵青河耐着性子回道。
“真要营地,在哪?”一听这话,段虎顿时来了兴致。
“你究竟想干什么?”赵青河敏锐的问道。
“嘿嘿,不干什么,想要冥眼权杖的话先说营地在哪?”段虎坏笑着答道。
方武眼珠一动明白了过来,回想一月前发生在营地里的惨变,装备补给也就算了,他珍藏的几瓶洋酒也灰飞烟灭,整个儿营地比狗刨猪拱野狼扫荡得还干净,前车之鉴,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