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回瞪一眼,爷信了你的邪,有种试试!
哥可吼了......
吼啊,谁不吼谁是乌龟王八蛋,怂货死拉拉,阴阳大腚翘腿狗,一辈子光棍没人爱......
俩货闹得正凶,忽然不远处落下几滴泉水,滴落在地发出了嘀嗒嘀嗒的声响。
身前那具干粽顿时有了反应,干瘦的枯腿迈着鸭子步冲了上去,动作僵硬难看,奔跑中身子直挺挺的晃动着,脖颈笔直,嘴里还插着石杆,看着滑稽,但速度奇快,几下就冲到了水滴落下的地方......
曹满张着大眼,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原来干粽跟蚂蟥差不多,有道是蚂蟥听不得水响,哪有响动往哪窜,干粽也一样,都是听响儿的主。
轻轻碰了碰阿亮,谁知对方这会儿根本没在意发生的情况,而是偷空用牙齿猛咬着发痒的身子,忙了个热火朝天。
曹满头冒黑线,真是头不知死活的牲口,生死关头不想着逃命的法子,光顾咬糙皮过嘴瘾了,注定是头驴子。
懒得理会这头驴货,曹满自己打起了主意,在他看来,想要逃走不是难事,关键是要找到弄响的东西,再有就是保持绝对的安静,只要二者可以完美的结合,到那时......
嘿嘞个嘿的,干粽又如何?插着根杆就能吓唬曹爷爷吗?爷爷一样逃出去!
目光寻觅着附近的地面,来回找了几遍,曹满不免有些泄气,别看是条石子路,可地上连块碎石都没有,顶多就是些灰尘,趁手的玩意一样都没有。
曹满咬咬老牙,不服气的想要抠动一下地上的石子试试,管他红的黑的,只要能弄到手,他就有了逃命的本钱。
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干粽,曹满只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地面,双手探出,轻轻摸在了石子上,手指摸准石子的边缘处,先用指甲微微抠动两下,如果感到松活了些,这才敢稍稍加大点力度去掰石子。
整个动作必须轻巧柔缓,除了力度适中之外,关键是不能弄出响声......
咬着糙皮的阿亮看着一阵无语,可以嘛耗子,不就抠个石子,至于做的如此精致?这动作,比做贼的还贼,哥就问你一句,能快点嘛?
曹满呲牙示威,懂球,这叫慢工出细活,别小瞧了抠石子,其中的门道多了去了,就你这驴货,懂的啥叫巧手细致活吗?
阿亮嗤笑,这些哥不懂,不过你抠了这半晌,倒是抠出一颗给哥瞅瞅哇?光说不练,嘴把式一个。
曹满......
还别说,真没抠出一颗石子,也不知为何,明明石子附近的泥土已经松动了,可就是抠不动,感觉就想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一来二去,曹满放弃了身下的那颗黑石子,转而把目标投向了旁边的红石子,按照慢工出细活的法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抠动......
抠抠,抠抠,是巧手的动作......
抠抠,抠抠,是曹满的细活......
抠抠,抠抠,石子就不动......
抠抠,抠抠......
我去你大爷的抠抠,曹满冒了邪火,恨不得老拳杵地,一拳碎了满地的石子。
这半天的工夫,他趴在地上左抠抠右刨刨,跟条刨坑的大黄也差不离,可结果呢?
大黄一准能把坑挖好,他却没抠下半颗石子来。
曹满纳了闷,一条石子路而已,至于修得这么牢实吗?真以为有人稀罕这些烂石头似的,比他老娘用焊条焊得还紧,丫丫个呸的,什么玩意?
阿亮咧嘴一笑,耗子,咋不抠了?哥闲着没事,正好咬皮看抠石,你不抠,哥多无聊?
无聊你大爷,爷爷再抠石子,咒我下辈子变驴子!
曹满鬼火乱冒,负气的把手收回,面对满地红黑相间的石子,他看都不看一眼,免得心烦意更乱。
只是没有石子在手,咋逃呢?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曹满很苦恼,阿亮很无聊,一个手托下巴沉思不已,一个嘴咬糙皮接着忙活。
“我去,咋把包里的东西给忘了?”
曹满眼珠一亮有了主意,缓慢的把包取下,打开清点之后,曹满又犯愁了起来。
舍不得,真舍不得哇!
罐头,洋酒,驳壳枪,弹夹,手电,打火机,电池......
袜子?
娘的,这谁放的!
匕首?
还三把!
看着不错,但比起爷的墨霜来说,毛毛雨!
草,裤衩!
曹满嘴角一阵哆嗦,缺德带冒烟的货,谁把大衩放我包里了?还整整十条!
怪不得背着这么沉,敢情塞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扔,统统扔!
曹满一通整理,把需要的东西直接用战术腰带装好,其他什么铲子,水壶,袜子,大衩......
不需要的全部用包装好挂在了阿亮的脖子上。
末了,回头瞅一眼压在包底下的罐头洋酒,曹满内心揪着难受。
舍不得娃儿套不着狼,为了活命,拼了!
连续鼓动了几次情绪,最终曹满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结,回头瞅了瞅阿亮,目光交流,亮子,准备好了没有?
阿亮眨眨眼,耗子,准备啥玩意?
刚儿就你一人在那捣鼓着,哥想问又不好的出声,你先说明白了行吗?
曹满气得好悬没拿头杵地,驴子,你的精明劲儿呢?咋关键时刻就走神了!
阿亮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住,哥光顾着咬糙皮,没留意,要说也怪哥的这身糙皮,没事就痒痒,奇痒难耐,不过咬咬挺舒服,不信你也试试?
曹满眼瞪如灯,目光带着闪电,试你大头,信不信爷爷让暴暴来找你,最后让你去找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