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苦哇!
曹满也有些不乐意,臭黑脸,人黑手更黑,看看,把曹爷兜兜里的土渣渣都掏没了。
段虎也不高兴,屁大点事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不想出手都不行。
“虎爷,不好啦!”
刚抹完土渣,曹满一声惊呼传来,段虎转头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愣着干嘛,救人!”
段虎高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曹满紧随其后,阿亮
老大不乐意的看着脖子上的稀泥浆浆,难看不说还脏,脏也就算了,牲口不怕脏,这是天性,问题是刺痛刺痛的,咋都不舒服。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血止住了。
阿亮长出口驴气,抬头一看,哟!曹满和段虎围在桥边上瞅啥呢?
还能瞅啥,瞅俩老头跳桥殉葬呗!
这事说起来
也是天意。
本来赵青河好端端的趴在驴背上,啥也不想,想也白搭,挺老实也挺伤心。
要不是阿布的出现,也许赵青河能一直趴在驴背上魂游。
当听到对方干哑难听的声音后,赵青河像打了鸡血似的,顿时精神亢奋,老眼闪光。
天杀的阿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夫妻不滚床!
赵爷爷正愁着没处找你算账,你倒好,自投罗网,爷爷
驾驴来杀!
红了眼的赵青河单臂捶驴、双腿踢驴,甚至连嘴里的家伙事都用上了,好一番调教,阿亮终于心领神会的冲向了阿布。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还有的好吗?
也就对视了一个眨眼的工夫,老拳对老拳,脚丫干脚丫,鬼脸瞅鬼脸,打了个不亦乐乎。
按理说,阿布斗不过师弟赵青河,对方天赋高能耐高功夫也高,啥都比他高出一头,对殴?挨揍差不多。
但现在不同,赵青河一身重伤,再加上失去一臂,若非仗着怒血冲霄,别说动手,能利索的走两步都不错了。
阿布呢?
失血过多,人虚力乏,身子哆嗦步伐飘浮,身后还有根拖尾,同样好不到哪去。
就这样,师兄俩,俩老头,斗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打来打去,打去打来,赵青河终于发现了那块字碑,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疙瘩,当即晃了个虚招,一个恶虎扑食,扑向了字碑。
阿布大惊失色,气得咬牙切齿。
姥姥的,阿布大爷费尽心血,历尽万难才得到的字碑,你丫的说抢就抢。
你夺我字碑,我碎你腰子!
不等赵青河扑到字碑上面,阿布纵身跃起,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本打算拦截下来,却不想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挨在桥边上。
只是桥边上还好些,关键在于这段桥边正好没有护栏围着
这下乐子大了,赵青河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载歪两下侧身掉了下去。
阿布心中一阵握大草,跟着也掉了下去。
等段虎冲上前的时候,俩老头先后腾云驾雾扎进火河不说,连带着把字碑也拉了下去,眨眼落入炼河之中。
火河翻涌,岩浆激流,落下的二人瞬间被沸腾的炼河吞噬一空,溅起了一片片耀眼的火雨,便消失无踪。
宿命如此,争斗了一生的师兄弟,最终落个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曾经亲如手足的师兄弟,在利益面前彻底暴露出了人性贪婪和自私,相互猜忌相互残杀,在欲、望这条不归路上留下了深深的怨恨和不舍的遗憾
看着依旧沸腾的炼河,段虎轻轻叹息一声,内心颇有感触。
曾几何时,他恨不得杀二人而后快,然而此刻,亲眼看见对方同时落入岩浆,那凄凉的背影,那可悲的下场,那疯狂的行径
这一刻,他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感到的只是淡淡的惆怅和同情。
都是可怜人呐,为了追求欲、望而被蒙蔽了理智和人性的可怜人。
这样的结局对他二人来说,虽然可悲,但或许又是一个必然的归宿。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正是有了当初的恶因,才造就了如今的恶果,冥冥之中的安排,便是天意。
只是
未能完成师父的遗愿,把赵青河救出去,对此,段虎也只能表示深深地遗憾了。
曹满傻愣着眼呆呆站在原地,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活活该!”
终于憋出俩字的曹满忽然发现,以往一肚子的怨言和咒骂,此刻居然连一句都骂不出来了?
莫非自己是在同情对方,可怜对方,还是替阿布和赵青河感到悲哀呢?
明明是仇人,本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的喜事,但为何心里很是不舒服呢?
“虎爷,我咋觉得心里怪怪的?就像是空唠唠的没了着落呢?”曹满疑惑的问向了段虎。
“那是因为你更成熟了。”段虎简单的答道。
成熟?
曹满一阵无语,自个儿都多大的人了,早就是熟透的老瓜,还熟?
再熟就要烂了。
“糟了,字碑,虎爷,俩老家伙把字碑也给划拉进岩浆里了!”
听着曹满炸呼呼的喊叫,段虎一阵好笑,丫的,这货的神经也太粗条了吧。
“身外之物而已,没了就没了,何必大惊小怪的?”对于那块神秘的字碑,段虎看得挺淡。
“可是,那块字碑上不是记载着成仙成神的玄诀吗?就这么白拉拉没了”
“成仙成神?笑话,虎爷看见的只有成魔成妖,像这种邪恶的东西,只会害人不会帮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沉入火河,永隔于世好,赵青河和阿布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还有一人,那就是他的恩师萧镇山,只是段虎不愿说出来而已。
听着段虎的话,曹满吧唧两下嘴巴,还真是这么回事,否则最先获得字碑的自杞古国,为啥没能成为仙国,反而入殓封葬,子民化身为僵,国主炼魄成魔。
“唉”曹满打声哀叹摇了摇头。
“感叹啥呢?”段虎好笑的问道。
“没啥,只是觉得吧,这一趟我们究竟是干啥来了?”曹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回道。
“干啥来的?”段虎眼睛眯缝了起来,灼灼的目光瞅得曹满全身不自在。
“虎爷,你瞅着我干啥?”
“哼,偷吃不擦嘴,还好意思说,我问你,背囊里的三个小金人是咋回事?”段虎斜瞄着问道。
“这三个小金人是我和小曼的那份,你们的都分配好了,在亮子身上驮着呢。”生怕段虎误会,曹满赶紧说道。
段虎点点头,递了个“还算你小子识趣”的眼神。
“现在知道这趟来的目的是啥了吧?”段虎又问道。
“知道了,捞金子来了。”曹满低低回道。
“知足了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曹满调皮的问道。
“虎爷想听你叫脑壳疼!”段虎故作生气,老拳举了起来。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其实,我还没捞够,如果能再多捞些金子”曹满如实答道。
“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要知足,懂吗?”段虎老气横秋的训示着。
“诶,我懂了。”曹满点头哈腰,心里却一百个不爽。
知足?
去你的,那叫上进好不好,没上进心,哪来的小金人?
曹爷就问你这黑脸一句话,真知足的话,你肯把小金人还给爷爷吗?
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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