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黑虎哥来晚了。”
段虎温柔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虎千斤,轻轻按住人中,很快,刚要陷入昏迷中的虎千斤清醒了过来。
“咳咳......”
重获自由的虎千斤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涌入肺叶,让她逐渐恢复了生机。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虎千斤愣神的凝视着段虎,许久说不出话来。
段虎怜惜的抚摸着虎千斤的脸颊,心里万分愧疚。
愧疚的对象不仅仅只是虎千斤,还有躺在血泊中的冷曼以及伤势不轻的寒岳和曹满。
“黑虎哥,你......”
看着样貌几乎走形的段虎,感受着以往宽厚而今却枯瘦的大手,还有对方消瘦黝黑的脸上出现的一条条鼓动着的血色经络,虎千斤难受无比。
尽管不知道段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能够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阿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老四的伤势刻不容缓,赶紧帮她疗伤。”
段虎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冷曼,对方脸色苍白气息孱弱,原本灵动俏丽的左眼,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血水从伤口里不断流出。
这么严重的伤势,如果不尽快治疗,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颗眼珠,还有性命......
目光移开冷曼,段虎又看了看趴地残喘着的阿亮,肋骨断裂,口鼻渗血,应该是伤到了内脏,伤势不轻,但呼吸还算有力,虚弱的目光中闪烁着求生的意志。
“阿亮,不想死就赶紧起来,免得待会儿受到波及。”
段虎知道阿亮通人性,听得懂自己的话,果不其然,阿亮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力的四肢发出着颤抖。
起身后的阿亮本能的抖了一下身体......
啊,哦!
真他姥姥的酸爽。
阿亮瞪眼吐舌,这一刻体内似有无数狂牛奔袭。
触电般的疼痛让阿亮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只是......
斜眼瞅了瞅身旁的段虎,阿亮眯缝着驴眼,眼神似有不爽,似有抱怨。
你大爷的黑脸,亮哥惨成了这样,不安慰一句也就算了,还连威胁带赶驴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啊哦,你要是不弄死老怪,亮哥第一个和你没完!
递了个还算犀利的眼神过去,阿亮舔了舔虎千斤的手臂,歪斜着身子打算离开。
“阿亮。”这时段虎又开了口。
啊哦?
阿亮不解的偏过了脑袋。
段虎大手一伸,把一直驮在它身上的那包小金人拿了下来,顺手又降昏迷中的冷曼给架了上去。
啊哦!
身子一沉,阿亮不乐意了起来,龇着染血的驴牙,很想咬人。
黑脸,几个意思?
见过坑人的,没见过你这么坑驴的!
亮哥也不多说,就问一句,没看见亮哥也受了伤吗?
阿亮不忿的眼神段虎看得明白,不过他才懒得和头驴解释什么,牲口而已,还能翻天?
对待这种野性难驯的牲口,最好的办法就是......
也不见段虎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仅仅只是抬手对着驴臀那么一弹。
“啊哦......”
本就火辣生疼的臀肉就像被抽了一铁棍,阿亮惨嚎一声,驮着冷曼歪七扭八的跑向了曹满那边。
阿亮很生气,还很憋火,同时还挺纳闷。
活见鬼了,黑脸的力气咋变得这么大?
到底亮哥是牲口,还是黑脸是牲口?
真牲口!
“黑虎哥,你别老是欺负阿亮。”看着仓皇逃走的阿亮,一步三颤悠的狼狈样让虎千斤有些不忍。
“阿妹,包里的东西你收好,这些疗伤药你也拿着,治疗一下伤势以后不要停留,赶紧离开。”
段虎把装着小金人的包以及最后的疗伤药都递给了虎千斤。
“那你呢?”虎千斤拿着手里沉甸甸的背包,关切的问道。
“我......”
“还有必须了断的恩怨要做。”
说话间,段虎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看似平静的目光陡然变得寒冽了起来,似寒渊疾风,冰冷萧杀。
虎千斤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脊骨一阵阵的泛寒,这种寒意就像来自于灵魂深处,令人冻结。
如果说巫祖血僵带给她的是一种残虐绝望的冰冷,那么此刻段虎给她的则是一种杀伐决断的寒冷。
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虎千斤还是放弃了。
段虎的杀意她能理解,换做是谁,都不会允许自己的亲人被践踏被亵渎,更不用说萧镇山和段虎亲如父子,感情至深。
拿着背包,虎千斤转身离去,尽管分别时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沉默,但彼此之间却有着千言万语,只是这种无声的言语,早已化作牵挂彼此内心的涟漪,轻轻波动着双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