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草园内,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被抬了进来,病人全身发黑,双目紧闭,眼泡发胀,气若游丝,俨然是一副行将朽木的病态。
嘈杂的人群中,一双儿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跪在地上大喊着救命。
在诊桌前悠闲着小口品茶的魏胖子也是一惊,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迎了上去,已然顾不得他那心爱的紫砂壶由于刚才的动作出现了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纹。
问了病由,双手同时搭脉,口中招呼着韩风将针灸带取出,魏大夫便在病人身上好一阵摸索后,开始了一阵如天女散花般施针。
魏大夫尽管有着肥胖的身体,短粗白嫩的手指,却十分灵巧,一枚枚银针夹在他的指尖起舞着。取穴、认穴,再详细到每一个穴位用什么手法,魏大夫一边向病人用针,一边还不断的念叨着针灸口诀,类似于每个穴道的位置和功用什么的,韩风也听不太明白,看着魏大夫那眼花缭乱的一阵忙活,只觉得一阵眩晕。
“人体就是一个整体,阴阳二气失衡则为病,阴平阳秘,则百病不生,百毒不侵。”魏大夫手中不停加快速度继续说道,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浮光掠影间,魏大夫已经在病人的胸口上、脑门上扎下了大约有三五十枚的银针!
在场的人无不为魏大夫的高明的手法高超的手段所震惊,全场也都默不作声,静的就只剩下扎针的细微声音和魏大夫粗重的喘气声,即使是那对儿女也是双手紧握,紧张的呆坐在一旁。
少许,魏大夫施针完成,双手打了一个气沉丹田收工的把式,长长吐出一口气,象征性的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将病人扶坐起来,运力向后背猛地拍打了一下,便只见病人吐了一口黑血,脸色随之变得红润起来,竟缓缓的苏醒了过来。
魏大夫最后一拍,犹如那点睛之笔,自然收获了不少的掌声,他慢悠悠的起身,似乎耗费了很大力气似的,但脸上仍有那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显然对本次的施针救人的表演很是满意,他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水平再高也需要有展示的机会,而他就善于抓住每次这样的机会。他暗自给自己打了甲等中阶的分数。
看着小嘴已经成了惊讶成圆形韩风,得意之色更浓,心中暗觉刚才分数打的有些保守,应该是甲等上阶也不为过,不过转眼间这个胖子就如同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和刚才那高人模样判若两人。只见那把象征着身份的紫砂小壶随着众人持续热烈的掌声,似乎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啪的一声,裂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碎片。
此时的魏大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破碎的紫砂壶,那双白嫩大手也攥成了拳头,疯狂捶着胸脯,似有回响般的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像极了丛林中发了疯的大猩猩,只是数个呼吸间便又如失了心神般的瘫坐在地上。
韩风已经记不得魏大夫随后的动作,只知道他们两人抬手一人合腰才将魏大夫从地上拉起,放到了诊桌后的太师椅上,店里唯一的二把刀郭天在一阵手忙脚乱的研究病情后像模像样的掐了人中才又帮魏大夫找回了些许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