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后面还跟着两艘轻舟,这帮贼人为何非得这般紧追不舍?”阿达也在注视着河面上的情况。
这时只听见吉安低声说道:“遭了,沙滩上留有我等的脚印,可万万不要被发现1
曲嫣顺着山坡往下方的沙滩望去,这才发现在沙滩上有自己一行人留下的杂乱脚印,在月光照耀下更是显得明显。也不知轻舟上的贼人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沙滩上的异常,靠近沙滩这边的一艘轻舟竟脱离了阵型往沙滩这边靠拢,曲嫣见状心跳加速。其他人此刻也是紧张无比大气都不敢喘,阿达忍不住将长弓抓在手中,箭已搭上弓弦,随时便能弯弓射出。铁婆婆背靠着一棵大树将风儿抱在怀中安抚着,吉安和吉昌则是趴在一片灌木草丛之后,微微将身前的草叶扒开,露出一条缝观望着。?巴则从腰间抽出了弯刀,躲在树后歪着头瞧着那即将靠近沙滩的轻舟。忽然,刮起了风,风吹散了曲嫣脸颊边的发丝,发丝遮住了眼帘,曲嫣伸手将发丝掠至耳后,却发现月光黯淡了。抬头望天,原来是风起云动,一大片黑云飘来将月亮掩藏在了后面。
没有了月光,沙滩变得漆黑一片,一行人经过的痕迹也瞧不见了。那艘靠近沙滩的轻舟似乎没有发现异常,船头一转,又远离了沙滩回到船阵之中,继续顺着河流而下,直到五艘轻舟拐过了这道河湾,再也瞧不见船杆油灯发出的亮光后,躲藏着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稍稍收拾一二后,继续顺着山路往山上而行。上山道路难行,地面被茂密的野草灌木遮挡,不易下脚,他们只得边走边用刀剑砍断遮挡在前方的枝叶,开辟勉强通行的道路。又加之不敢点起火把照亮,一行人只得摸黑探路,走得甚是艰难。
铁婆婆似乎熟悉这里,在行路之时不断抬头观望着四周,指点着方向。曲嫣心下好奇,于是开口问道:“铁婆婆,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铁婆婆此时被阿达背着,闻言回道:“老身年轻之时随着家父走南闯北在江湖闯荡,去过很多地方,尤其是这条水路更是常走,而这里老身也来过数次所以倒也熟悉,虽然后面嫁了人便有三十多年再未来过,但大概的方位倒也还记得。老身还记得在这座山的山腰有一座祠堂,里面供奉着这座山的山神和这条河的河神。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会有什么变化。今晚便打算在这祠堂里暂歇一晚,待天明后再做打算。”
曲嫣听到后点点头并无异议,紧了紧身上的包裹,紧跟在阿达后面。
这一路行走得甚是艰难,但紧走慢赶终于来到铁婆婆所说的祠堂不远处,这祠堂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来过,通往祠堂的小路已经被杂草灌木完全掩盖,来到近前可以看见祠堂外被一圈碎石黄泥垒出的半人高的围墙围住,但围墙已经垮塌了大半,垮塌之处已生满各类杂草野花。再看眼前的祠堂,早已破败不知多少年头,歪斜垮塌了大半,原本支撑祠堂的横梁也从那垮塌之处斜伸出来杵进地里,也幸好由这杵地的大梁撑着,祠堂才未彻底倒塌。
“哎,都老咯!”铁婆婆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进去吧!在里面歇一晚1
众人通过那歪斜的大门钻进还未倒塌的祠堂另一边,进入后,里面散发着更为浓郁的木头腐朽的味道,地面上也是遍生杂草,腐烂的根叶气味也混杂在期间,令人心头不适。若是算上另一边坍塌的地方,这座祠堂并不算多大,大堂正中靠近墙壁处有一座歪倒的香坛,香坛后供有两尊神像!不过这两尊神像其中一尊只剩下半截身子,另半截身躯早已摔落在地化作了一堆碎石。而另一尊神像则已经被坍塌的碎木泥土压在了底下。
众人在墙角处寻了块稍显干净的地方,又整理收拾一番后这才坐下歇息。阿达和?巴又到外面寻了些干草干柴,直到火堆生起,众人这才略微安下心。吉安和吉昌从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干饼和肉干架在火上烤软,将之分给众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进入这破败的祠堂里歇息之时,有四艘轻舟逆流而上,到了那片沙滩处悄悄靠了岸,十数个身着黑衣的人影从四艘轻舟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人当先上了那片沙滩,在沙滩上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那一片凌乱的脚樱只听见他嘿嘿冷笑,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悄无声息的踏上了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