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芳似乎猜到了孟有田心中所想,抿了抿嘴角,转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却不时轻轻咬着嘴唇,显得心中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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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伤亡严重,骡马也损失不少,为了尽量保证不拖累战斗人员,竟然没有办法把全部的伤员都带走。当然,鬼子的尸体则是必须带上的,而皇协军中不能自己行动的伤员则被放弃了。
如果不是怕引起皇协军的更大不满,大岛是会下令把这些累赘当场击杀的。让那些皇协军重伤员躺着等死,轻伤员哀叫着满地乱爬,已经算是他心慈手软了一回。
虽然没有全歼敌人的计划,但敌人刚刚撤退不久,阵地上的部队便分出了一部分尾随。对,是尾随,而不是尾追。只要让敌人时时提防,并在撤退时前后支拙,便足够了。
而大岛并不知道对手的顾虑和计划,敌前撤退对指挥官和军队来说,历来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搞不好便会军心散乱,被敌人趁机击溃。所以,他派出了有力的前锋,也留下了有力的后卫,撤退的速度也不敢太快。
兵力太少,捉襟见肘啊!大岛庆幸自己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能够及时收兵撤退。如果再进攻一次敌人的阵地,就算不全军覆没,剩下的人员在敌人的前堵后追下怕是也难以逃脱了。现在敌人不敢过于逼迫,显然还是心存畏惧,或是想寻求更好的机会吧!
徐徐撤退了不远的距离,大岛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发现即便敌人不采取jilie的行动,撤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焦黑的弹坑还冒着烟,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卧在旁,另一个被炸伤的士兵惨叫哀嚎,让周围的人面色难看。
敌人又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大岛心中愤怒,却无计可施。地雷,这种简单易造的穷人的武器,被敌人运用得无比熟练。虽然多数地雷威力不大,但已经成为在匪区活动的士兵的梦魇。
大岛不得不把撤退的队伍分成两列相隔几米的距离继续行进,不过分集中,也不致过于降低速度,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扫雷,只好寄托于排头兵的观察能力,使用器械的话,队伍的前进就只能变成乌龟爬了。
刚走了一会儿,袭击又突然来临。随着一声闷响,百多米外的野地里飞出五六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着大道上的敌人砸了过来。
大道上的敌人惊呼着躲避,大岛也被警卫兵保护着在一块路旁岩石旁隐蔽。抛射而来的手榴弹还未爆炸,大岛却觉得脚下突然爆发了一个雷霆,胸口被一种锐器重重一撞,象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打在他的身上。随着气浪的冲击,一阵猛烈的咆哮冲进了他脑海,整个世界在这瞬间崩塌,他觉得自己向深渊沉落、沉落,最后落进一片黑色的海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