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飏之所以此时帮着阮籍说话,一来是因为阮籍的名声和影响力,而且他自己看了那本《通老论》之后,大为惊叹,对阮籍也更为钦佩。
“哼,真是好大的架子呀!”曹爽还是无法释怀,原本他是想借此事来羞辱蒋济,如今两次未能征辟,再留下阮籍,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李胜对阮籍并无好感,但他却受了何晏委托,只好说道“将军,阮籍虽然前几次征辟不至,但这一次却是主动请罪,亦足见将军之威望。若此时避而不见,甚或将其下狱
,只恐被人议论将军没有容人之量,将军如今贵为大魏擎天之柱,又何必与一名草芥之人斤斤计较?”何晏自从得了夏侯楙送的《三十六水法》之后,一月内几乎不出府门,甚至连每月的诗文会也取消了,现在都由邓飏主持,甚至连朝中之事,只要曹爽不过问,他也很少
参加。
这一次听说阮籍忽然来到邺城,虽然也有心来见,但他的炼丹术正到关键之时,无法脱身,便派人委托李胜为其劝说一二,不要让曹爽惩罚阮籍。“唔——”还是李胜善于察言观色,一下子边说到了曹爽的痛处,曹爽虽然还嘟着嘴,但腰板已经不自觉地挺直了,脸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摆了摆手,“罢了,此事就
此罢了吧,玄茂,你看府中还有什么闲职,将他安置下来吧!”
邓飏又道“将军,阮籍说有要事和大将军禀告,想面见大将军。”
“哦?”曹爽脸上的神色变得自得起来,冷笑道,“怎么,此时他倒想见本将军了?”“正是!”邓飏心中记挂着《通老论》,自然也为阮籍说话,“先前阮籍离家远行,是为完成《通老论》,去了一趟函谷关,却从长安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想禀告大将军,以
论军国大事。”“他还真懂军国大事?”曹爽吃了一惊,本想拒绝,忽然想起来蒋济先前对阮籍的态度,这老头子对他如此上心,说不定真是看中了阮籍的才学,想到此处,点头道,“既然
如此,将他请到客房。”
“是!”李胜大喜,急忙到外面去带阮籍,这件事完成,何晏就会送他最新炼制的五石散,比起和阮籍的那些恩怨,已经不算什么了。客房之中,曹爽大马金刀地坐着,未过多久,便看到李胜带着一位穿着蓝布长衫的中年人走进来,这人面色略显憔悴,目光散漫无神,步伐沉稳,端端正正走进了客房
。
“草民阮籍拜见大将军!”经过李胜一番引荐之后,来人躬身行礼,不见任何惶恐和敬畏。
“阮籍,汝屡次藐视本将,你可知罪?”曹爽对阮籍的态度大为不满,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阮籍答道“回禀将军,在下寸功未立,来大将军府,心中惶恐,故而徘徊再三,由于至今。”
曹爽微哼一声“那你为何今日又来邺城?”
“在下去了一趟长安!”阮籍看了一眼曹爽,言道,“明为续写《通老论》之尾撰,实则是打探蜀军消息,以为大将军谋划。”“哦?”曹爽眉毛一挑,显然不相信阮籍真能为他想出什么妙计来,淡淡问道,“不知先生到了长安之后,可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