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中其围点打援之计,反被魏军牵制,何不避重就轻,转取陈留?”
“去陈留?”孙奋目光连闪,犹豫道“若是绕开宁陵取陈留,一旦被魏军断后,岂非孤军深入?”
诸葛融双目微凛,缓缓道“出奇方能制胜,陈留之战,务必速战速决,若等魏军河北援军赶到,从东郡、山阳几处来攻,吾军便受两面夹击,更难再进半步了。”
“这……”孙奋有些犹豫,思索片刻之后,抬头问道,“如此奇险之计,非文武俱全之人不能胜任,当派谁为将?”
诸葛融言道“若取陈留,非朱桓、丁奉二将不可!”
“那睢阳……”“围而不攻!”诸葛融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指着南北防线言道,“只要此一条防线不破,魏军便再难深入,只需虞县、谷熟两处兵马牵制睢阳魏军,再伺机断掉宁陵运往睢
阳的粮草辎重,睢阳便不攻自破。”“咦?这倒是妙计!”孙奋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冷声道,“夏侯霸若是一心往宁陵和睢阳调兵,后方必定空虚,若是攻占陈留,魏军必定军心大
乱,到那时候,嘿嘿,魏军就是想撤出梁国,也要问问本督答不答应。”
“此乃密计,不可泄露半分,都督再派人暗中向丁将军送信,叫他到了梁国边境之后,便悄然返回拓县听令,与朱桓将军南北两路同时出兵,叫魏军首尾难顾。”
“好,就依此计!”孙奋马上又派人秘密赶往拓县去见丁奉。
诸葛融将地形图重新铺好,二人坐在桌案前分析行军路线,这一次事关中原之战的局势,诸葛融更加谨慎。当天晚上,孙伦赶到谯县,孙奋正为行军之事烦闷,看到孙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孙伦大骂道“好你个无用之人,青天白日被人偷袭,令天下人耻笑不说,还坏了
本督大事,致使全军受挫,汝既违军令,当按军法斩首!”
孙伦闻言大惊,急忙跪地求饶,前日撤退之时拼死冲杀,回到拓县之后丁奉免了他的军棍,这次调来睢阳,本以为会被调到后方,本来心灰意懒,哪想到却是要杀头。
孙奋叱左右推出去斩首,孙伦吓得体如筛糠,以额触地,苦苦哀求。
诸葛融见状,劝道“都督,孙伦失职之罪难恕,但念其在徐州有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先留之,戴罪立功?”
孙奋怒道“军法不明,何以令众?”执意要将孙伦斩首示众。诸葛融又道“如今正是三军用命之时,出征斩将为不祥之兆,盛曼已死,都督又何必自损兵力?蜀军麒麟王从不临阵斩将,反而叮嘱属下先求活命,不必死战,都督既与
其齐名,何不饶他性命,留守后方,以示宽仁之心。”
“哼!”提起刘封,孙奋便半晌不语,片刻之后,冷声道,“死罪既免,活罪难饶,责打三百军棍,到后方去守彭城吧!”孙伦磕得头破血流,听说保住一名,赶紧谢罪,心中却更恨丁奉,如果不是丁奉将他留在后方守营,说不定反而立了功劳,怎会遭此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