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与孙奂相见还不到一月时间,自然认得,先前二人平起平坐,甚至魏延还感恩戴德送他出江夏,转眼之间,却变成了阶下之囚。
孙奂见到魏延,神色大变,想要张口大骂,却见魏延也穿着蜀军衣甲,顿时张口结舌,茫然地看向了脸色苍白的鲁淑,眼中尽是疑问。
鲁淑看着孙奂几人,却面如死灰,魏延做的滴水不漏,如今庐江被攻下,石亭毫不知情,江东之人丝毫不知大难将至,就算知情,也毫无抵抗之力,亡国之日不远矣。
“孙将军,送江夏之情,魏某不会忘却!”
魏延亲自为孙奂解绑,让他和鲁淑坐在一处,叹道,“此非你二人之过,能瞒过天下人,魏某身背骂名,忍辱负重,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
鲁淑无奈摇头,苦笑道“此等惊天之计,恐非将军所设,莫非又是麒麟王刘封之计?”
“哈哈哈,子益不负麒麟之名,如此妙计,舍他其谁?”
成功取下庐江,魏延如同拨云见日,心情十分舒畅,精神抖擞,想起种种布局,至今连他都激动地手指颤抖。
鲁淑闭目长叹,半晌才问道“敢问麒麟王现于何处?”
魏延转过头来看着鲁淑,双目如电,似乎看穿了鲁淑的忧虑,笑道“军情大事,恕某不能相告,先生既知,又何必多问?”
“唉——”鲁淑低下头,双拳紧握,却又无可奈何,想想这几年江东的局势,孙权实在是自取其败。
“军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奂惊魂不定,听二人的对话更是糊涂。
“一言难尽呐!”
鲁淑看着孙奂,苦笑一声,缓缓道,“江东危矣!”
“啊?”
孙奂瞪大眼睛,转头打量着魏延,吃吃问道,“你究竟是楚军,还是蜀军?”
“汉军!”
魏延淡淡回答,傲然道,“某昔年弃暗投明,追随先主匡扶大义,振兴汉室,虽万险而不能阻,岂能晚年易志?”
“这——”孙奂愣住了。
“哈哈哈——”魏延又是一阵大笑,却带着一丝悲怆和无奈,负手来到门前,缓缓道,“人都道我魏延脑有反骨,迟早必反,暗中诋毁诽谤。
唯有先帝和麒麟王,对某坦诚相待,信任有加,屡委重任。
此等知遇之恩,魏某岂能不粉身碎骨,以死相报?”
轰隆隆——就在此时,远天传来隐隐雷声,众人望着魏延凌傲却又略显孤独的背影,全都默然不语,各有所思。
悠悠众口,各执一词,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毁于流言诽谤之中?
沉默片刻之后,魏延转过身来,脸上早已恢复冷漠之色,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几位看押在后院,不得与外人往来!”
“是!”
魏延又对孙奂言道“孙将军,这其中情由,鲁先生已经猜到一二,你二人可慢慢商讨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