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疑惑之际,却见唐咨一声惊呼,拉扯他趴到了城墙垛口之下。
咻——砰——刺耳的破风之声从头顶传过,城墙地面传来轻微的颤抖,惨叫和惊叫声连在一起,乱成一片。
“这……这怎么可能?”
鲜于丹低头蹲在墙角下,看到飞溅的石屑,惊得面无人色,就在他面前四五步外,一名士兵被石块砸得头颅粉碎,面目全非。
不过投石车的攻击也随后停止,几十块大石抛出去之后,有的砸到了城墙上,有的砸到了守军,甚至有些落入城内去了。
唐咨紧张地扶了扶头盔,从垛口出探出脑袋,紧盯着那些庞大的投石车,脸色阴沉。
引婺水改造的护城河足有十丈,加上与城墙的距离还有二十丈,本以为足以挡住蜀军强攻了,没想到还在投石车的攻击范围内。
城外的蜀兵继续面无表情地装填石块,负责操控的两名投手还在继续调整着方向和角度。
“将军,蜀军将投石数量减少,却增加了射程,这该如何是好?”
鲜于丹也明白过来,投石车如果想要发射的石块数量多,射程就有限,但如果只抛出一块石头来,距离可就不止是一百步了。
唐咨无奈,吩咐道“传令所有人小心,只要蜀军不强行渡河,便不必露头。”
有亲兵去向钟离斐传令,此时城上的盾兵早已乱了,面对从天而降的巨石,盾牌没有了用武之地。
“将军小心!”
就在他分神之际,忽然鲜于丹一声惊叫,扑过来将他按到在地,两人同时滚倒。
“啊——”唐咨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身旁的士兵一声惨叫,趴在地上转头一看,却是一支三尺来长的弩箭,足有指头粗细,黑黝黝地泛着光芒,将那名士兵贯胸射死。
“小心,大家小心……”唐咨吓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爬起来坐在地上,再也不敢探出头去张望,只见所有的士兵都趴倒在地,瑟瑟发抖。
“这该如何是好?”
鲜于丹就趴在唐咨身旁,脸色惨白,这样的战斗,根本没法打,就算有护城河,但蜀军投石车和井阑的压制力太强了,对于守将来说,井阑的威胁更大,随时都能要命。
还不等他们站起来,又有士兵惊叫起来,原来是投石车再次发动,士兵们又赶忙到城墙脚下躲避,唐咨见势不妙,干脆跑到角楼里去了。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次的声音却和上次不同,动静更大,有人还是受了伤,城头上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这是什么味道?”
唐咨鼻子吸了吸,顿时脸色再变,“不好,是火油和硫磺,快快,快浇水,泼水……”唐咨呼喊着,想要冲出来,迎面便看到一个黑点急速而来,赶忙夺了进去。
笃笃笃——又一根弩箭从门口射进来,扎进后面角楼的柱子上,入木三分,箭杆剧烈颤抖着,唐咨一颗心也随之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