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魏军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这次中伏虽然出乎意料,但更让众人担心的是,魏军既然再次设伏,就已经料到他们要取黎阳的动机,黎阳必定有了防备,奇袭已经暴露,还要不要继续进兵?
苞还想连夜进兵,被赵广几人劝阻,大家商讨一阵,决定还是派人连夜向汲县报信,看杜预如何决策,一旦过了淇水,被魏军截住河岸和宿胥口,便没有退路了。
虽然这一场战斗互有损伤,但对张苞等人来说如同当头棒喝,接连的胜利难免让人有骄横之心,经此一事,众人都收敛心神,戒骄戒躁。
第二日一早,探马便来报信,杜预建议张苞退兵,放弃攻打黎阳,张苞二话不说,传令全军撤退,又回到汲县,就着魏军先前的布置准备防务,等候开春再战。虽然退兵,但张苞心中还有诸多不解,回到城中问杜预道:“元凯,黎阳已有准备,不强行攻打我倒能理解,但为何要全部退兵?若留三五千人守住宿胥口,以此来牵制魏
军,将来再取黎阳也方便了许多,岂不更好?”杜预叹道:“将军呐!那司马懿尚在邺城,便已经猜到我等动机,沿途设下伏兵,此人运筹帷幄,深不可测,若将兵马留在宿胥口,难保不被魏军算计,不必让这些士兵去
冒险,此其一也!”
“哦?还有原因?”杜预微微点头道:“其二,如今天寒地冻,粮草不济,战马孱弱,实不易出兵,一旦开战,便是两三月之后,那时候大将军必定已然返回中原,以吾军之强盛,我料大将军
若指挥调度,必会数路出动,叫魏军首尾难顾,我们河内这一路兵的对手是魏郡和并州之敌,黎阳已经无关紧要了。”
张苞皱眉道:“就算我们不去攻打山东一带,助伯约他们取下黎阳岂不更好?”杜预言道:“昨日荀长史来信,告诉我们黎阳能取则取,不能取便退守汲县,如今司马懿与曹爽正在对峙,彼此猜忌!若骤然发兵,危及邺城,是逼他二人联手保国,不如
暂且罢兵,作壁上观,说不定会自生其乱。”
张苞明白过来,笑道:“这岂不是一如当年袁绍之子在河北自乱之事?当初曹操让袁绍之后自相残杀,如今旧事就要落到曹家后代的头上,不知他可曾想到。”杜预点头道:“荀长史信中言道:如今魏国之事,急之则紧,缓之则乱。我这才决意全军撤退,待大将军回归,再统一调度,我等齐心协力,便可一鼓作气,扫平河北之地
。”
“原来如此!”张苞摸了摸脸颊的胡茬,咂嘴道,“大哥平了东吴不算,还带海军出海远征,也不知道那夷洲能不能找到。”杜预笑道:“将军尽管放心,大将军绝不会无的放矢,他那副‘世界地图’虽不知从何而来,但看起来确有其事,陆逊和吴兵既然能找到夷洲,大将军也必能踏上此岛,就看
他要用多少时日来平定此地了。”张苞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大哥做事,我从来不担心,就是近一年未见,有些想念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