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知道气势上已经输于魏军,不可与之强行冲杀,赶忙传令鸣金收兵。
胡奋几人接住姜维,四人围住寇娄敦,边战边走,陆续退入军中,汉军后军退入辕门,前军稳住阵脚,等姜维几人退入军中之后,马上乱箭齐发。魏军大队人马冲将过来,冒着箭雨直杀到阵前,前军奋力抵挡,姜维等人回身又来杀敌,那寇娄敦越战越勇,在军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若不是他身形高大,慑于弓箭
手的偷袭,早就冲到辕门跟前了。
两军就在营外混战大杀一场,直到汉军退入营寨,有连弩和投石车的掩护,加之床弩逼退了寇娄敦,魏军才鸣金收军,扬长而去。
望着营外扑倒的无数尸体,士兵们倒戈卸甲,令旗散乱,姜维立于马上沉默不语,目视远处尘埃飞扬,若有所思。
此时天至黄昏,传令士兵清扫战场,紧守营寨,分派巡逻之事,不得懈怠。
卸甲之后,姜维与陆凯商议道:“寇娄敦勇猛,只可惜继业他们不在军中,此人不可力敌,当用计除之。”
陆凯言道:“方才在阵前,吾观此胡人勇悍,一心冲杀,可来日诈败,以埋伏之计胜之。”姜维摇头道:“若只是对付寇娄敦,此计足矣,但那毌丘俭颇有韬略,久在军中,岂不知兵法?若见有人远遁营外,就算寇娄敦有心追杀,毌丘俭也必会召回,不叫其追赶
。”
陆凯皱眉道:“如此说来,唯有将此人与毌丘俭分离,方能以计胜之。”
“不错!胡人有勇无谋,待某再思良策。”
姜维一声轻叹,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对付寇娄敦的办法。
陆凯又道:“魏军大胜一阵,回去之后必会犒赏三军,防备松懈,何不趁夜去劫营?”
姜维言道:“只恐毌丘俭暗中早有准备,若是劫营不成,反挫吾军锐气,还是先以防备为主,待除去寇娄敦,再作打算。”
陆凯也知道姜维对毌丘俭颇有戒心,只好说道:“若是魏军趁胜反来劫营,却不得不防。”
姜维笑道:“吾安营之时,已有布置矣,若毌丘俭识吾阵型,便不敢来劫营,有劳军师再去安排巡营之事,只需小心,吾料毌丘俭必不会派兵来。”陆凯将信将疑,他长于军务,调拨钱粮,清算功劳易如反掌,但论到行军布阵,却非其所长,从中军大帐退出来之后,命士兵在营外撒下铁蒺藜,寨门各处多排鹿角,小
心看守营寨,哪一处若被魏军靠近,兵长便是斩首之罪。
陆凯亲自巡视一遍营寨之后,暗中又派人去监视魏营动静,看看毌丘俭是否果如姜维所言那般谨慎防备。另一边在魏军大营中,因为寇娄敦之勇,大胜一场,全军欢欣,正待设宴犒赏,却被毌丘俭传令禁止,晓瑜全军小心防备汉军来劫营,今日杀敌之功暂且记下,待回到泰
安之后一并封赏。常林因胜了一阵,料汉军士气不振,劝说毌丘俭趁胜今夜去劫营,毌丘俭却道:“汉军营寨,前后相接,首尾呼应,若去劫营,反中其计,今日虽胜,却未伤及汉军筋骨,
实力未损,不可贸然出兵!”
常林点头道:“将军以稳取胜,吾军中有寇娄敦此等猛将,足抵千军万马,明日再战未迟也!”毌丘俭却面现忧色:“骄兵必败,两国交战,岂能以一人之勇论成败?口娄敦勇则勇矣,却智谋不足,需防姜维用计,参军且去部署营中防备,将寇娄敦召来,某还有言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