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自然知道此事牵涉极大,不小心又是一件惊天的阴谋,很可能还会引发流血冲突,所以他心中忧虑,却只将想法禀告刘封一人。
犹豫片刻之后,马哲言道:“会不会是献象侯……心有不甘?”
刘封转过身来,看着马哲失笑道:“你可知道,揭发于阗王和骊归侯死于非命的,都是献象侯,若是他自己所做,为何偏偏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都是献象侯?”马哲吃了一惊,一时间有些懵了。原本他怀疑献象侯,除了于阗王之外,整个西山城也只有献象侯有这么大的权力,还想请刘封派人暗中监视调查此人,却没想到这些事就是献象侯揭发出来,若是他自己
的阴谋,没有自己拆穿自己的道理。
就在此时,却见苏森一身尘土快步进来,嘴里低骂道:“献象侯简直是个老糊涂蛋,我怀疑他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柳絮。”
刘封失笑道:“发生何事?”
苏森无奈摊了摊手,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方才问明了,跟随骊归侯的那些属下,就是被献象侯派人给烧了,毁尸灭迹,现在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这……”刘封也有些哭笑不得,叹道,“大概当初他也未曾料到骊归侯是被人所杀,只将其尸首带回,其余的不好处理,便就地烧了。”
马哲又转了口风:“毕竟兄弟意外丧命,想必他也悲痛欲绝,不曾想得如此周全吧!”“也不排除贼喊捉贼的可能性,”刘封倒也没有完全排除献象侯的嫌疑,沉声道,“此事若只是争权夺利的谋杀倒也罢了,但关乎军器战乱,背后所图非小,若不完全处理,
必是将来于阗长治久安的隐患,务必要一查到底。”马哲叹道:“若是程长史在就好了,他最善于推理谋断,当年在玉门关时破获无数盗窃、杀人栽赃的奇案,属下等对此只能臆断猜测,却是不知从何下手寻找证据,一筹莫
展。”
“破案不一定要官府之人,”刘封却不着急,笑道,“天下之大,能人极多,可叫唐坚从绿林中请几位高手来相助,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马哲眼睛一亮,有些迫不及待,马上匆匆告辞去找唐坚,这件事不能让于阗国的人参与,军中又无人能用,请高人相助不失为良策。
苏森言道:“于阗王和骊归侯身上都没有任何伤痕,毒杀的可能性最大,只是唐门主一时找不出这种奇毒,如今两人尸首都已经成殓盖棺,只能从别处寻找线索了。”
刘封微微点头,毕竟是一国之主,不能光明正大验视尸体,更不可能将其解剖检查,他们二人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幕后之人。见刘封不说话,苏森又不忿道:“前几日那些大户人家迫于压力,不得不捐款捐粮修建功勋碑,本以为他们出了大力,不想今日听说要为佛像开光,这些人半日时间竟捐出
三百万钱,城中百姓也都纷纷出资,真是岂有此理。”
对此情形,刘封也深感无奈,叹道:“世俗信念之事,还需缓图,不可强求,否则矫枉过正,欲速则不达。”眼下的一切,还是先以安定人心,稳住局势为主,一切细枝末叶都可忽略不计,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