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清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主动调解打架矿工双方的矛盾,并且给他们交医药费。
双方矿工看矿长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再在警察局里面吵嚷。
饶清河走的时候,还和顾飞沉和左荔道:“有机会我做东,邀请顾先生顾太太到寒舍做客。”
左荔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
不像是在国外长期留学的人。
倒像是国内书香世家的人。
而且,他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诡异。
明明他可以提前解决矿工双方的矛盾。
根本就不用让他们来这警局一趟。
倒像是……特意来了一趟。
顾飞沉一家三口也离开警察局回家。
顾岁阳的事情暂时没有结果。
但因为顾岁阳未成年人的身份,可以暂时回家。
回家后,家里的人自然都知道了顾岁阳的事情。
顾元正走到顾岁阳身边,沉声道:“老三,你太冲动了。”
之前梗着脖子不认错的顾岁阳,在顾元正面前垂首,十分听话。
“大哥,我错了。”
顾元正:“你回自己的房间思过。”
顾岁阳看向左荔,可怜兮兮的。
他不想一个人回房间。
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电脑啥的。
他还不喜欢看书。
左荔不理他,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顾岁阳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回房了。
他一走,刚才还呵斥顾岁阳的顾元正,就看向顾飞沉道:
“爸,老三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本人并不愚蠢,相反,他观察力极好。
所以,他的话肯定不是信口胡说。那个老人家肯定有问题。”
先回家的顾季星和段嘉年已经跟他说明了情况。
顾飞沉看着老大:“那你说,要如何调查取证。光我们相信他,并没有办法。”
“从那疑似拐子的老人家身上调查。如果他是拐子,那么很有可能不是本地人。
但他如今还呆在医院,那么更有可能就是有人在指使他这么做。
最坏的情况就是,他是第一次做。”
如果这老头儿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且还没有成功的话,那么就糟糕了。
但,顾元正却神情不变。
“爸一定能调查出他是哪种情况。”
顾飞沉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大儿子很聪慧。
他也时常交一些任务让他去完成。
他每每都能够完成得很好。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你要如何解决?”
“是人就会有弱点。”顾元正仔细分析,“当然,有些人是没的,可这不包括这位老人家。
若真的是最后这种糟糕的情况,那么我会亲自去见一见他。”
顾飞沉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做。”
事实上,那天的事情闹得很大。
大概是最近暑假,学生们放假,所以有时间八卦。
小卖部前,几个正在吃棒冰的少女就在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轧钢厂厂长儿子打人了!”
“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件事我妈昨天就在说,打的还是个老人。”
“对,被人发现了,还说那老人家是拐子。”
“我表姐在医院工作,听说那老人家伤得挺重,还在他们医院住院。”
“唉,我比你知道得更多一些,那打人的人还在我们学校上学,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人肯定在学校里面也打人。”
“你们别说了,我妈说轧钢厂厂长身份很高。”
“……”
赵蕾蕾拉了一下左荔,小声问:“没事儿吧?”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分,左荔和赵蕾蕾便又到轧钢厂附近的小卖部买零食吃,顺便聊聊天。
谁知道刚走到小卖部,就听到这几个少女的谈话。
左荔摇了摇头,却突然走上前,对那几个少女道:“这件事是误会,在事情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大家还是不要随意下结论。
你们想想,如果是你们被人这么讨论,会不会很难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不知道?”
那几个少女看了一眼左荔,其中有个不服气:“大家都在说,又不是只有我们都说。姐姐你说我们做什么?而且,谁说我们说的不是真相?
如果他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大家都说他,而不是说别人?”
左荔:“我们不能够约束别人的语言和行为,但是可以约束自己的。
据我所知,这件事还在调查中,警局方面也没有给出结论。”
少女们只是谈论八卦,自然不知道警局给没给结论的事。
她们不太高兴,但也没继续和左荔争执,反而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左荔,又与同伴交头接耳。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在吐槽左荔。
赵蕾蕾叹了一口气,在冰柜里面拿了两根小布丁,递给左荔一根。
“何必说那么多。”
左荔接过小布丁,苦笑:“我知道不该说那么多,但听着就难受,所以还是想说。”
顾岁阳是她的继子。
左荔自己能打能骂。
但别人打骂就难受了。
更别说,如今受影响最大的分明就是顾飞沉。
赵蕾蕾坐到长条板凳上,拉着左荔也坐下:“你今天来轧钢厂就是担心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