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是令人焦灼的一个晚上。
明天要大手术了,朱厚照心里十分的烦躁,是鬼门关前挨上一刀,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升起还是个未知数的那种烦躁。
朱厚照竟莫名有一种就要就义的感觉。
朱厚照听同病房的那个长得委婉的小伙提醒,但凡做大手术,都得给手术的医务人员意思意思,也就是给主刀的、主刀的副手、麻醉师等诸位大尊、小尊神仙个红包,以求手术时菩萨保佑。
朱厚照等几人凑在一起商量后,还是由旷金花出面分头给诸位大、小神仙送出了红包。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走廊尽头就有叮垱叮垱的手推车声音传来。
''''。”有女护士站在病房门口大声叫嚷。
''''?这是在叫谁呀?”朱厚照一脑门的黑线。
''''床?这不就是在叫你吗。”常遇春沒好气地拍了朱厚照一下。
''''哦,来了,来了。”朱厚照赶忙冲出病房外应道。
'''',怎么叫了大半天才应,是聋了还是哑了?”女护士沒好气地白了朱厚照一眼,这是个圆脸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很是亲和,但脾气似乎不怎么好。
乖乖,这才刚叫了一声,就成叫了大半天了,朱厚照实在有些无语。
''''还愣着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把这张手术告知单拿去叫家属签字,你再把这套手术服给换上。”女护士随手把手术告知单和手术服甩手扔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老老实实把东西接过,手术告知单他拿了叫旷金花签了字,自已则把手术服给换上了。
''''来,躺上去。”女护士指了指手推车。
''''我能走。”朱厚照道。
''''能走也得躺着,这是规矩!”女护士又沒好气地白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只能老老实实躺了上去。
接着便是叮垱叮垱的手推车声音远去,旷金花等则在后头跟着。
进到走廊尽头,一间无影灯照得灯火通明的手术室,朱厚照像待宰的猪一样给挪到大手术台上。
里边的一名护士给朱厚照双手双脚、甚至脑袋都吊上了瓶,然后就出去了。
现在,约莫数百平米、偌大的手术室,就朱厚照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厚照迷迷糊糊听到身旁有人在小声说话,“这人真是命大,以往开脑的开了十个便是四死六残,可这人愣是福星高照,什么事也没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是呀,是呀,这人也太牛了。”另一人也似乎是一脸不可思议啧啧道,“你瞧,就刚才拉出的那个年青女娃,不就上个厕所吗,让不知什么人给背后敲了一闷棍,当场就倒地昏迷不醒,让后来上厕的发现给送到咱这医院来,大小手术了七次,呆在重症救护室三天三夜,还是愣没抢救过来。”
这下朱厚照总算是知道了,自已眼下正躺在重症救护室里,而且似乎什么后遗症也沒落下,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朱厚照接着又听到刚才先开口的那个人又道:''''唉,真是一种米吃出百号人呀,人的命真个是贱,你瞧瞧,就咱俩值班的不长工夫,从重症救护室巳经拉出去六具死尸了,早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个人,不几天的时间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唉,人啊人!算来算去,就数这掉进江里的小子最能挺的了。”
后面开口的那个人接上道:''''是呀,是呀,不过这傢伙我听说是个武者,原先身体就倍儿棒。”
''''啊,原来是这样,看来沒事儿习习武还真是挺好的喛。”两人是唏嘘不巳。
朱厚照虽然身体沒什么状况,但还是硬生生被安排在重症救护室里躺了一天,后来他才知道,重症救护室一天收费就要一百大洋,谁怕钱会咬手,和钱过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