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辞将声音放缓,说道:“容容,我不会阻止你去见安安,实际上我也很想她,只是,我想你能冷静点。冷静点,好吗”
“好。”半晌,慕容容这才开口,声音艰涩:“我会冷静。”
不为别的,只为了安安。
就如同容九辞曾经跟她说的那样,她不能让安安走得不安心。
慕容容眼皮微微一眨,眼泪瞬间落下来。
容九辞心痛如绞,伸出手臂将慕容容抱进怀里。
夜里。
慕容容窝在容九辞的怀里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安安被关在一个地下室,她全身插满了管子,有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在欺负她。
“妈咪!妈咪!”
安安哭喊的很大声:“安安好疼,安安好疼啊!”
“安安!安安!”
慕容容拼命捶打着房门,想要将安安救出来,可是房门却异常牢固,根本就打不开。
她只能听着安安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安安说:“妈咪,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不要我了吗”
慕容容一下子就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大口的喘息着,慌张的就要从床上下去。
“容容,你要去哪里”
容九辞也醒了,看着慕容容的样子,立即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满脸惊惧难安的样子,询问:“怎么了”
慕容容说不出来,身体还在因为之前那个梦而颤抖。
容九辞没有催促,只是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男人的体温总是比女人高一些,当这样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的时候,慕容容慢慢停止了战栗。
好半晌,慕容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我梦到安安了……我梦到她被人关起来了,有人在打她。我想救她,可是我却打不开房门……”
即使她已经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梦,可慕容容的心里依旧非常痛苦,非常难过。
“是我无能……容九辞,我即使在梦里也救不了安安。”
容九辞用力抱着慕容容,听着她的话语,不由叹息一声,他什么都没有说。
在此刻,所有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是抱着慕容容,陪着她。
许久,慕容容才平复下来,她的嗓音沙哑:“容九辞,明天你让我去见安安好不好”
“好。”容九辞抱住慕容容:“我明天就带你去见她。容容,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你。”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一段时间慕容容的状态实在太差了,他能够察觉到慕容容能坚持下来,除了是因为他一再地逼迫,更重要的是,慕容容一直在自我催眠。
她告诉自己,只要看不到尸体,安安就可能还活着。
这要让他怎么说出来,那车子里其实有尸骨。
是一个四岁女孩的。
在当时就只有安安。
“嗯。”慕容容看了容九辞一眼:“容九辞,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明天,明天你去看安安的时候,送给她一个毛绒玩具。就说这是爹地送给你的。”慕容容恳求着。
安安还在的时候,总是抱着季白白送来的毛绒玩具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