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二不同于其它弟兄,这个人非常有涵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别人争论什么。
他坐在炕檐而边上道:“老三啊你知道不张鑫死了?”
俞老三的心里也是一颤道:“这不可能呀,张鑫才多大岁数啊,今年秋天他还来咱这儿换萝卜来着,怎么?”
俞老二吸了口烟继续道:“嗨,这也没啥,张鑫得的是要命的病,今年可能也就四十岁挂点灵吧。
不过呢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想来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看咋样呢?”
俞老三一头雾水看着二哥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张鑫死了咱顶多去给他烧几张纸,这还用商量吗?”
俞老二接着道:“是这样的,张鑫死了,可是他的媳妇跟前有两个孩子,咱老四呢跟前也有海明,它们能不能凑合凑合,也可以算一家人家你看怎样呢。”
俞老三听完这话,心里又开始打起来他那小算盘。
俞老三摸着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思,老四怎能再找呢,他现在在外边跑买卖全靠老四,他如果在成上一个家根本不能为他俞老三所用,这样以来那他的身子就被粘住了,可是不让老四在成家那自己又说不出口,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说。
俞老二不知道老三在想什么,催促道:“你到底是咋的看法吗?说说。”
俞老三皱了皱眉道:“好可是好,你说人家那里办丧事咱去说这事情这行吗?”
俞老二,这个默默无闻的人,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人,此时完全明白了,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聪明的俞老三当然也看到了二哥的这种表情,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俞老二平和了一下心情道:“你说的我自然之道,咱们都是兄弟,外人看到老四也要同情,咱弟兄如果不管的话,恐怕外人要笑话你我,咱可别让村儿里的人戳咱的脊梁骨。”
俞老三感觉到脸上非常不自在,好半天才道:“你说得对,老四是该在成一个家了,玉梅已经走了好几年了。
这事情就有你去办吧,因为你呢和张鑫一家都比较熟悉。
”俞老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他到了外边迎着北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不知道人,一种高级的动物,一种有思想的动物怎么也能如此自私,他想不明白,不但他想不明白,恐怕能明白的也没有多少人,不是不明白,有很多人在利益的面前根本就不愿意明白。
俞老二,永远代表的是俞老二,他不能代表任何人,当然也代表不了俞老三。
这个道理她很清楚,他既然不能代表别人的思想,只能用自己的行动体现自己的看法。
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兄弟尽力完成这桩婚姻,想到这里头也不回的默默走开。
太阳永远都是公平的,它不会落下每一个人,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也不管你是善还是恶,它都会从你的窗前经过,带给你温暖和光明。
海明静静的躺在炕上,感受着太阳的光芒,他的身上暖洋洋的,然而他的心里呢,他何尝不想在他的心里出现一个温暖的太阳,他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恐慌,他不能肯定俞贵哥不再来为难他。
旁边已经没有了父亲,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屋子里便没有别人,他真想放生大哭,可是他没有泪水,他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他只能趴伏在炕,无声的啜泣,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只有他,九岁的海明独自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