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抠抠麻子:“他不知道。”
南山默然。
潇潇沉思着摸了摸下巴,出个主意:“他醉了。如果你们睡一张床上,他醒后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南山睁大一双妙目,满脸通红:“你……你怎这般……”
潇潇也睁大眼,“嗯?你不愿意?”
南山扶着人在摇椅躺下,俯身收拾地上瓷片,“我不会骗他。”
“哦。”潇潇打开那坛花果酒嗅了嗅,愉快地连饮三盏,接着倒四五六杯,“这就难办了。我想他一辈子都只会喜欢一个人,就是死去的那个,你永远替代不了一个死人的位置。”
南山眼圈一红,道:“那没什么,只要他好好的,我便很欢喜……”
潇潇歪头,要笑不笑:“当真?”
南山道:“小姑娘,如果有一天你有喜欢的人,你会明白的。”
潇潇坐在藤椅上拿点心吃,怡然自得晃着两条腿,含糊地道:“我不校我有喜欢的人。以后可以给他做老婆。哪怕他做了光头和尚,我也去做光头姑子。没有头发虽然丑了点,我俩都不介意的。”
这话槽点太多,简直无从说起。南山语塞,一时顾不上自己伤春悲秋,失笑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原来你喜欢那人是个和尚。和尚六根断绝,不能娶亲的。”
潇潇摇手:“他不是和尚。”像下凡历劫的佛祖,性子太过冷清,仿佛视人间一切为浮云草芥,随时会斩断尘缘原地飞升。
渐有人声过来。潇潇在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在南山手中。南山蹙眉去看,潇潇附耳道:“这是安神丹,吃了后至少要昏睡六七个时辰……”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往后一仰,折下楼去。
两个小厮收拾出一间空房,将人扶到床上休息,放下层层帐幕,往兽头里填了些香料,虽然心里都好奇得要命,还是谨慎地闭嘴。身处京城又是天下第一乐馆,谨言慎行是谋生之道。
南山在桌边坐下,拈着那枚拇指大的药丸细瞧,不过黝黑一颗,带着点药草的冷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放下药丸,淡然一笑。不得不说,那个丫头颇能揣测人心,她的法子虽然失于光明公允,然而简单有效。东彩虹这种人,为他所爱太难,要他负责很容易,只需小小耍个阴谋。
南山素来待人宽厚,馆里小厮都是半大少年,多数受过维护照顾,都与她亲近,一个性子活泼些,打着招呼:“姐姐我出去了……咦?这个是……”
南山促狭心起,举起药丸半真半假地逗趣:“木子,这是一颗仙丹,你如果吃了它,便会对我千依百顺,有求必应。”
木子做个鬼脸,撇了撇嘴:“我又不傻。这明明是一颗陈皮山楂丸。”
南山怔忡:“什么?”
木子奇道:“姐姐你不知道?这是山楂丸,加了些陈皮麦芽,解腻促积食,药房一包十颗,很多小孩子买来当糖球吃的。”
南山恍然,一时哭笑不得,扬手要扔,又一转念,径直送到木子口中:“给你吃1
那个泼皮无赖丑八怪,险些诳她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