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从翟蘅那拿过一包鱼食,抓起一把洒进湖里,伺机而动的鲤鱼争先恐后甩尾巴抢夺,水花溅到脸上,她咯咯直笑。
一个红包送到她眼前,“又长大了一岁。”
红包很薄,姜暖暖摸了摸,发觉是张银行卡。
她转眸看他,感觉好笑,“你是本想装几万块的红包,觉得现金放不下才给我银行卡啊?”
翟蘅没反驳,含笑颔首,“够支撑你出去旅行几次。”
以他的身份,过年送多少钱姜暖暖都不意外,只是觉得他也俗气一回,真是字面意思上的大红包。
她笑说:“行啊,到时候跟你出去玩,花里面的钱。”
翟蘅摇摇头,“先放着吧,跟我出门没让你付钱的道理。”
姜暖暖揣好红包,旁边的王叔过来说:“傅家两位小姐来拜年了。”
一个前妻一个前女友,要说拜年攀关系那八竿子也打不着边了,王叔都觉得挺烦。
翟蘅温和道:“见见吧。”
两人并肩从窗下离开,姜暖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没有离开过,像是崇拜者的清澈目光,翟霖搁在扶手上的手都想将木头碾碎。
他往一侧扭了下脖颈,骨骼发出错响,突然说:“你不过见她一面,了解她多少?你们所说的话术大同小异,不过学术研究得出的垃圾结论。”
林霞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依旧维持着自己专业的水准试图点醒他,“心理师有自己的家庭与人生,治疗过程里她只会以专业的水准对待你,或是朋友或是家人身份,但不会有爱情,你了解治疗时以外的她吗?”
“爱情的构成是相互的,朋友的构成也是相互的,但中间缺少的东西导致身份产生了误差。”
翟霖垂着眼皮从沙发里站起身,一脸诡异的看着她说:“可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他们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林霞皱起眉,察觉到他情绪不稳,悄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门位置。
“是什么?”
男人的影子一点点侵袭她所在的沙发,他冷笑,“姜暖暖哪来的心理师资格证,她从没像样的治疗我一回,她只是在我身边陪了一年而已。”
“她都敢把电击器捅在我的腰上,心理师会这么做吗?有什么相关研究结论?虐待病人?电击理疗?”
林霞心怦怦跳起来,完全是被他身上恐怖要暴走的气势给吓的。
翟霖蹲到她面前,被惹毛的他拿过桌上用于记录的圆珠笔,狠狠扎进笔记本里,塑料笔壳当即挤压炸裂,吓得对方捂嘴低叫。
这样的表情,翟霖看过无数次了。
他唇角一侧上扬,“你们用来研究我的资料本都堆了一柜子,怎么还不知道要顺着我的想法来说话?”
顺着他什么想法?
林霞惊恐睁大眼,能是什么想法?他和那位小姐不是什么友谊,是爱情?
她抖着唇说:“二少,翟霖先生,我希望你现在是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你也被人伤害过,别做伤害他人的事,如果我的分析有误差我们可以再谈谈。”
傅诗柳二人从大厅进来,客厅四人刚碰面,就听楼上脚步匆忙,林霞面色惨白跑下来,手里拽着包竟是招呼也不打,狂奔出了门。
佣人也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说:“二少弄坏了心理师的笔。”
比起之前像头失控的狮子到处咬人,弄坏笔吓人这个结果对翟蘅而言能接受,他面色淡淡,询问傅颖,“现在心理师走了,翟霖空着,要上去叙叙旧么?”
来的路上,傅诗柳一直在为傅颖构建之前的美好生活,她心里没有一丝动容是不可能的,巨大诱惑下她同意去跟翟霖说声新年好,可现在...
心理师都像见了鬼一样被吓跑了。
她有点退缩,忽而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姜暖暖,“你陪我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