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被抓,牵动不少人的心。
芭蕉乡政府乡长办公室,王雅清与刘海泉,正为此事向梁志军求情。
“对!梁乡长,您得赶紧下指示!否则……”王雅清也催促道。
“人家刘教导是担心女婿吃亏,你跟着急什么急呢?”梁志军笑着说。
“他们是我驻点村的村民,我当然得关心啥。”王雅清红着脸狡辩道。
“那是,做父母官的,的确应该关心1梁志军似笑非笑地点着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接着,他又问:“刘教导,你是什么意见呢?”
“马上放人是第一要做的。是否追责,就是你们政府的事了。”刘海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王乡长,你呢?市场这一块,刚才可说好由你联系啊1
“梁乡长,这事情性质太恶劣了。您不是说要着手整治经济环境吗?”
王雅清俏脸如霜,愤愤地说道,“我看,就把这事作为突破口,一查到底1
“你有信心吗?”梁志军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真要办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心里有数,哪怕他是乡政府一把手,但要想把这事情办下去,那也是相当艰难。
甚至可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为此,他耍了个心眼,打算让王雅清冲在前面,利用她的背景助阵,也许可能产生奇效。
“雅清,梁乡长说得也有道理。这三个所的所长,可是铁杆兄弟。”刘海泉提醒道。
他反正认为,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话也说得明明白白。
他冲隔壁书记办公室,噜了噜嘴说:“而且,他们又都是书记的人,每个人背后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要想动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后,在仕途上备受折磨的刘海泉,长叹一声,发出自己的感慨。
“官官相护,黑白不分的现象,可是在什么朝代都存在啊1
“这些社会败类有恃无恐、胡作非为、祸害乡里,难道就放任不管吗?”王雅清咬着牙齿不服气地嘟囔着。
“喂!贺书记吗?”梁志军犹豫片刻后,神色坚定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梁乡长,下班了还在办公室啊1贺朋成故作亲热地说道。
“有个事情跟您汇报一下。”梁志军表现出他应有的恭敬。
虽说他与贺朋成同为一把手,但在芭蕉乡这地盘上,他这个一把手名不符实,更多只是个冲锋陷阵、做事的卒子。
在重大决策上,几乎都是贺朋成一言堂。
很多时候,自己这个乡长,不过是个聋人的哑巴,或者说木偶傀儡而已。
“说吧!什么事?”谈到工作,贺朋成马上习惯性拿起架子来。
梁志军便就他所知,简单明了地,把市场上发出的这起事情讲了一遍。
讲话中,他几次不着痕迹地指出,刘海泉、王雅清与吴小真这三个人,是亲眼目睹这起事件。
这既表明了,事情不是空穴来风,更有其他深层的含义。
他相信,贺朋成能明白这含义的。
未了,他特别强调道,“贺书记,这是一起性质非常恶劣、影响极其败坏的事情1
“堂堂的工作人员,居然厚颜无耻到利用手中职权知法犯法、为非作歹、祸害乡亲……”
“就事说事,谈谈你的处理意见1贺朋成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道。
他心想,我是党委书记,还用得着你给我上政治课吗?
他现在正和李明在距乡政府不远的仙湖农庄里,享受着乡村风光与美味。
梁志军所讲的这件事情,他其实早已经知道。
在芭蕉乡,他就是土地菩萨。这屁点大的地方,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法眼呢?
马军芳与吴森也刚刚被他喊过来。
此刻,他们正在他面前垂手而立,准备接受他的训斥呢!
在此之前,贺朋成本来也没有把这当什么大不了的事。
马军芳与刘芳,串通派出所,把事情做了就做了。
他再意思意思地,把他们训斥一通,睁只眼闭只眼,事情就算混过去了。
至于张涛那几个年轻人被抓,他的确没有过多考虑。
丛林法则中,重要一点就是弱肉强食。你奈何不了别人,就可能遭受别人欺负。
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加之,李明这小子一直在他耳边聒噪,嚷嚷着要严惩那几个人。
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吃醋了。
但书记公子的话,那还是得考虑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