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转身道:“师兄,三日后,阵法可成。”
“好!”凤天翔道。
李成回身走了,韩东蹒跚着也走了。
“父亲,会是谁呢?”凤天翔问向老宗主。
老宗主合着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愿这三日,能将他逼出来吧。”
转眼间,天亮了,宗门上下的弟子,在各自堂主的传唤下,才来到了堂中。凤天翔去到了每个堂中,安抚弟子,要专心修炼。
望月亭上,一身嫁衣的刘瑛,手捧着那朵举世无双的七彩情花。或喜或悲,全部都在自己的心中。
昏红的日悄悄地落了,在西山下,只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牙。天蒙蒙的暗了,那被火烧云覆盖下的黑石山岭也近了。
他来了,他伫立在山峰上,看到了那处小亭。
应天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从这里走出的人,十有八九,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是剑,一柄除魔的剑。
他御剑凌空,脚下仿佛踩着红霞,十年的苦苦相思,瞬间迸发,他喝道:“瑛儿,我来了!”
“你来了,又能怎样!”一声怒吼,惊起了山林中的鸟兽,岭内,黑雾翻滚,层层如浪,黑色旋涡中,一道魔气,卷集着飞沙走石,冲天而来。
应天长一摸脚下重剑,运转宗门功法,顿时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影,是重剑的虚影。
他双手握剑,折腰举过头顶,向着那道魔气,力劈而下。
魔气分开,随后消弭。
他落在了一处山颠,抬眼,便可看到那处高亭。
黑雾尚未散尽,山谷中的漩涡,旋转着逐渐聚拢,随后托起了一位黑衣散发的长者,落在了望月亭上。
他站在亭上,苍老的脸,锐利的眼,墨色发箍下,是被山风扬起的白发,黑色的衣袍下,是有些发福,且微微佝偻的身躯。
刘瑛在亭中,唤道:“父亲!”随后,两眼看向了那处山峰,小声呢喃道:“天长。”清泪落下,却比心中的泪甜上万分。
魔云宗宗主刘浩冷哼一声,喝道:“小儿应天长,你真敢来,莫不是以为过了十年便可与老夫一较高下了?”
他口中虽这样说着,可心里却着实没底。因为,人的资质是有限的。他老了,这十年间,他的修为也是不说寸功未进,却也并未精进多少。
而应天长却不同,他有着年轻的资本,从刚才那一招,刘浩便知,十年间,他的修为已是跟了上来。
月升了,十五的月,格外明亮。
应天长的身影,逐渐升起。远远看着,好似从月中而来。
他踏着重剑,抱拳作揖,道:“刘宗主,晚辈此番来,只想带走瑛儿,还望宗主成全。”
刘浩大笑,冷声道:“好你个黄口小儿,不说仙魔不同道,几十年来,你杀我宗门弟子,我魔门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然还敢想凭着三言两语,带走老夫的女儿!今日,老夫便让你葬身在我宗门内,以报我门下弟子的血海深仇!”
“父亲!”刘瑛泣声唤道。
“闭嘴!我禁你十年,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执迷不悟,告诉你,他若想带你走,除非从你父亲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刚落,他便一跃而起,双臂展开,如月下凌空的黑鹰,怒声喝道:“小儿受死!”
两团魔气,瞬间聚集在了他的掌中,随后,只见他双掌一拍,魔气化作魔掌,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向着应天长极速掠去。
应天长不敢怠慢,一剁脚下重剑,一声铮鸣,剑落掌中,随后,他便手持重剑迎了上去。
紫色光芒闪耀,他仿佛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了一道拖曳着紫色尾巴的流星。
未等掌到,他却先至。
他单手执剑,拧身躲过,顺势重剑一拍,魔掌改变行迹,左右分开,向着两侧的山峰而去,瞬时,便撞了上去,滚石轰鸣,鸟飞兽散。
“好小子,果然长进不少。”刘浩道。
却只见他,单手擎天,手作鹰爪,浑身魔气翻腾,陡然一抓,却是魔门绝学“揽月手”,魔气化作如月般,泛着血光的黑色魔球,他向下一掷,魔球脱手而去。
随后,刘浩双臂分开,手中出现一对黑柄长爪,长约两丈,爪上,寒光凛冽。
应天长抬眼望见魔球,并不惊慌。他一抖披风,双手持剑,身形转动,喝一声,“升龙!”
一声龙啸,紫气中,一颗虚幻硕大的龙头,冒了出来,龙头后,是手举重剑的应天长,向着魔球而去。
魔球绽开,似在月下,放了一束绚丽的烟花。
应天长刚破魔球,刘浩在上方却是舞动手中双爪,这对爪,并称鬼啸阴风爪。他用魔气祭炼十年,能摄魂夺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鬼啸森森,阴风阵阵,两道魔气,化作飓风,一左一右,交叉而去,却在中途,聚在了一处。
应天长听得鬼啸,心神有些恍惚,他咬破舌尖,疼痛下这才恢复清醒。他一抹重剑,向下一杵,道一声:“盾!”
双手脱开,黑色重剑,涨长,变宽,如盾般,将他挡在了身后。
阴风撞在盾上,气势不减,应天长在剑后,双手结印,一对泛着紫光,晶莹剔透的手,向前推去。
刘浩见状,自然不想错过良机,眼中精光一闪,随手舒展双臂,从空中顺势落下,绕在了应天长身后,阴风爪向着应天长双肩袭去。
应天长自然察觉,两脚一点,跃在空中,电光火石间,这才堪堪躲过,随后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双掌一握剑柄,向外一拨。
巨剑向着刘浩扑面而来。刘浩不得不在空中,如蜻蜓点水般,向后退去。
重剑一划,一道紫色剑气袭去,刘浩纵身一跃,闪身躲过。抬眼却见,重剑力劈而下,如醍醐灌顶。他鬼爪一并,双臂架住。
一老一幼,一上一下,向着谷内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