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放下了握住剑的手,闭上了眼睛引颈待戮。
“拔剑吧!”楚玄机并未立即动手。
“我为什么要拔剑?”莫名睁眼摊手道。
“你难道不反抗?”“命如此,反抗又能怎样?你要杀我,就痛快些,老子赶着投胎!”
楚玄机微微一笑,向前一踏,一道光影闪烁,他的手腕,捏住了莫名的脖子,一对神秘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盯着莫名。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楚玄机的手松了一松,莫名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轻松了许多,“你说,我就想,你不说我就不想。”莫名嘴上虽这样说,可他的心中却是万般感慨,对于任何一个世界来说,生命终将是脆弱的,或许,只有强者才能有机会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一席之地。万般修炼皆下品,唯有无敌道永恒。
“因为我的眼睛看不透你。”楚玄机话刚出口,捏着莫名的手顿时一紧,皮蛋一声咆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苍莽的气势,宛如沉睡万年的洪荒巨兽,它弓着身子,血红的眸子射出索魂的光芒,毛发抖擞,如有劲风吹拂,它蓄势待发,可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莫名的脸憋的通红,可还是有一丝喘息的余地,“你在怕我!”莫名用尽全身所有的灵力才将这四个字从口中吐出。
楚玄机略一皱眉,犹豫了下,将莫名放在了地上,皮蛋一滚,敛去了所有的气势,吐着舌头,坐在了地上。
莫名几声急促的咳嗽后,才算是缓过劲来。
“你刚才说,我在怕你?”楚玄机一抖衣袖,两丈高的青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莫名并未理他,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两口,咂了两下,赞叹道:“好酒!”随后他便抱起了地上的皮蛋,伸手一招,飞奴鸟落在肩头,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你还没回答我呢。”楚玄机的青幡一摇,莫名刚迈出去几步的脚便如铸在了地上般,抬不起来了。
莫名低着头背对着他,默不作声,仿佛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忘记,他的心中,平静如水,没有了丝毫的恐惧,因为他或许找到了应对恐惧的方法,那便是沉默。
“喂,你到底什么来头?”楚玄机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刚才发生的一切,也皆是因此而起。
“你怕了,你若不怕,我从哪儿来,重要吗?”莫名戏谑道。他刚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脚不再沉重,回过了身,面对着这位神秘的算命书生,或者说,可能是一位夺命书生。
楚玄机阴沉着脸,显然他对莫名说的话很不中意,他晃了晃手中的青幡,青幡缩进了袖中,伸手一摄,酒葫芦到了他的手中,随后仰头一饮。
“重要的不是你,是天道!”楚玄机道。
“何为天道?”莫名问道。
“我看不透的,便为天道。”
“看不透?这世间的人心,你都能看透?这世间的大千生灵,你都能看透?这世间的万事万理,你都能看透?看不透的,你便要抹杀,看不透的,你便不让他存在,天道,要让我说,存在便为天道。”莫名的话虽不多,可听在楚玄机的耳中,却有一种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的感觉。
楚玄机闭目思索,琢磨着此中意味,眼皮上,流光溢彩。
可莫名却是心中扑通作响,小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此保住了,他的心中,着实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