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皮蛋道。
“去哪儿?”莫名问道。
“问它。”皮蛋道。
青蚨剑红光闪烁,莫名向前看去,前方,虽云雾弥漫,可还是有着一丝幽光,一株株暗黑色的参天巨树拔地而起,抬眼向上看去,高耸入云,令人望不见头。
青蚨剑向前而去,皮蛋与莫名紧随其后,刚进入云雾中,却只见一块巨石从天而落,挡在了前方,上有三个泛着血光的隶字,“迷魂凼”,青蚨剑穿石而过,皮蛋突然揪住莫名,道:“走你!”随后便将莫名丢了进去。
莫名身在石中,可却好似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狠狠地向下拽去,于此同时,无数种绝望的念头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令现在的他感觉已成为死人,只感觉时间仿佛在流逝,而他则一直在坠向深渊。
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声恶鬼般凄厉的咆哮。死在他剑下的人,也一一浮现,浮现出临死前凄惨的模样,随后,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他。他们用手撕扯着他,用嘴啃食着他,莫名也感觉自己便犹如那风中的烛火般,被撕扯得即将熄灭。
万相决牵引着莫名,他感觉他化作了天地间浮游的一粒种子,随风而起,在云层中飘荡,又随雨而落,落于山野,经过寒冬的蛰伏,岁月的积累,方能奋力地破土而出。一株嫩绿的芽,在山野中吐出,贪婪的呼吸着阳光,吮吸着露水,在一寸寸光阴的流逝中,一毫毫的生长,却也不过长成山野上无数野草的其中之一,被一只野兔吞噬,而莫名又成为了那只野兔。
他饱了,他钻入洞中,趴在地上,想要想起一些事情,可却发现,自己毫无念想。他睡了。
他睁开了眼睛,应是天亮了。
他跑了出去,花了些时间,满足自己的口腹欲,随后便又返回洞中,日日往复,仿佛每日所能做的唯有一件事,活着。
直到有一日,被猎户的弓箭射中。
他成为了那位猎户,提着三只野兔,在日近黄昏时,尽兴而归。
他剥了野兔,为他的儿子煮成了肉汤。
随着孩子的日渐长成,他也逐渐老死,被他的儿子在山野间安葬。
莫名成为了那位猎户的儿子,背着弓箭,走出了深山,成为了沛城的兵士,被赵仁带出了城。
他射出了最后一枚箭矢,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他冲了上去,虽然只在一瞬间,便死在了剑下,可这是他的选择,亦是他的人生。
“你之生死,与我何干!”莫名在一瞬间明悟,“万物有灵,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万物争,却不过是为了活一世而已,我不过芸芸众生的万万之一而已,即使万业缠身,我又何错之有。”
莫名的身上,白色的业火燃烧,纠缠着他的怨鬼也在一瞬间化作云烟。
莫名走了出来,被业火包裹着。
“怎么这么半天,废物蛋,”皮蛋斥责道,“靠,业火?你离我远点!”
莫名不明就里,不得不问向魔帝与仙帝,这业火究竟为何令皮蛋如此忌惮。
仙帝道:“业火,又为恶业害身火,相传修道者,若无端杀戮过重,参悟境界时,便会业火焚身,若是道心不坚,无法承受,便会陷入业火轮回中,无法自拔,修真界将其称为轮回活死人,所以,即使是修道者,若不是与人相争,谁都不会徒增杀戮。不过,你不必担心,你已在万相决的相助下勘破业火轮回,你试下,看这业火之力,你能否完掌握?”
仙帝说完,莫名随后试着将业火收入体内,业火钻心,莫名便感觉心头突然多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他仿佛要化作一头嗜血的滔天野兽,想要将面前的一切摧毁。
“莫名,默念万相决。”仙帝提醒道。
莫名紧守心魂,默念神决,一股股清凉的感觉这才将杀意压了下去。
“老魔头,你说以后要是有人惹了我,我要是在他修炼的时候给他来上点业火,会怎么样啊?”莫名突然有了一个极其阴邪的想法。
“娘希匹的,小莫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魔爷爷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一生坦荡,在他人修炼的时候搞偷袭,哪是君子所为,要我说,你不如这样,炼一枚丹药,,将业火融入其中,想办法让他吃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再者,你也可以这样,在他修炼的地方,偷偷布上一处阵法,随后,引出其中业火,这样,方便逃跑。还有就是,你也可以想办法,在他的所用灵器、或者灵宠上做些手脚,最好是灵器最好是本命灵器。若是他有道侣,你也可以牺牲一下,色诱之,悄悄将业火灌输其中,此举可以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打住,打住!”魔帝本想继续将他所想到的阴人技巧一一娓娓道来,可莫名听到此处却再也忍不住了,将他打断,“老魔头,我们以后再说。”
“也好,也好,目前魔爷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老怪物,你有什么补充的吗?”魔帝道。
“打死你个老阴比!”不知为何,仙帝竟怒不可遏地扑向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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