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死去多时,可张员外那双眼睛中所蕴含的恐惧与害怕,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无法想象对方在临死前遭遇了多么可怖的痛苦。
人杀人,一刀毙命。
野兽杀人,一口一口吞入腹中。
也只有鬼物杀人,并且还是对张天灵有着无穷怨恨的鬼物,才会以如此手段,将张天灵折磨致死!
“这鬼物对张员外有着如海的深仇啊。”淮知安感叹道。
“嘿,可不是嘛!”
将昨天的饭都吐出来的柳石擦了擦嘴,走过来附和道。
“不过虽说是鬼物作恶,可即便是鬼物也不会无缘无故,目标如此明确的找上张员外,只针对张府一家,事出有因,老柳你有查到什么吗?”淮知安道。
柳石一听,神色顿住,思索后开口:“要说线索,还是有的,你还记得我上次带伱来张府是为了什么吗?”
淮知安想了想:“为了帮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你找回场子?”
“屁嘞!是维护镇上和谐,是为了让这两口子不闹出来乱子!”柳石大怒。
“哦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所以想让我帮你找回场子呢。”
“……咱能别提鼻青脸肿那件事了吗?”柳石无奈,左右看看了后小声道:“上次张天灵与王氏两人之所以在府上差点大打出手,据我所查,似乎是张天灵在外有了其它女人,然后被王氏发现了的缘故。”
“其他女人?”
“嗯,你也知道嘛,当初是王氏选了张天灵,而不是张天灵娶了王氏,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张府的话事人一直都是王氏,张天灵没什么话语权的。”
淮知安点了点头,上次来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虽然是“张府”,可下人们真正听的却是王氏的命令。
“一直被女人拿捏,一直处在弱势地位,就连房事都要看王氏的脸色,春花楼什么的更是一次没去过,所以你可想而知张天灵这么多年下来有多么憋屈。”柳石感叹道。
“男人平生不去春花楼,就算成仙也枉然啊。”
淮知安呵呵了:“所以张员外就婚内出轨了?”
柳石摆摆手:“张天灵没那个胆子主动去找女人的,但被外边的女人勾搭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想啊,家里的母老虎凶神恶煞,年老色衰,外边的女人小鸟依人,温柔似水,百依百顺,这对张天灵这种弱势惯了的男人是多么大的吸引力?”
淮知安一想,赞同道:“确实。”
“所以啊,娶什么妻,和我一样自由自在的多好。”柳石摇摇头。
“究竟是不想,还是娶不到呢?”淮知安无情拆穿。
“咳,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石尴尬的干咳一声。“张天灵这破事还是被王氏发现了,所以那天才妒火中烧到差点打起来。”
“原来如此。”淮知安这才了解了当初的真相。“不过这和鬼物作恶有什么关系?”
柳石神色严肃道:“张府平日做善事颇多,在整个曲兰镇风评也不错,并没有什么仇家,如果是早年江湖仇敌的话,来了曲兰镇我不会没有丝毫察觉,所以凶手肯定是曲兰镇的人。”
“而我将种种线索抽丝剥茧之后,发现张府近些年来唯一算得上有恩怨的,就是这个主动勾搭上张天灵的女子。”
“那女子呢?”淮知安好奇问道。
柳石静静看着淮知安,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死了!尸体在那女子自家院子后的井中发现的。”
人死为鬼!
而屠杀了张家上下百余口的凶手,就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