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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里,萧君夙等了足足一个月,没有等来穆九,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等下去了。
心里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若是华寅失误了,他可就真的连最后一眼都看不见了。
华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信件一天两封的送,可愣是没见穆九回个音儿,也没听见她要回来的消息。
秦宫里的温度日渐降低,冷得渗人,宫女那头低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就连南风他们也都是大气不敢出。
谁都知道萧君夙是为什么,可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们是没办法了,若是别的姑娘,他们就算冒着大不违也能把人绑来,可那位可不是能绑走的。
最后,萧君夙让华寅动手了。
他与昏迷的太子赢泽躺在一起,华决明亲自护法,华寅用针法封住生机,穿心刺骨,命悬一线。
成功惊醒了圣蛊,但萧君夙却已经没意识了,靠华寅盯着圣蛊,等待那肉眼都不太能看得清的东西从萧君夙身体的伤口出来。
圣蛊循着赢泽血液的味道一点一点爬过去,在两人的手掌之间拉出一条血色的丝线。
终于,圣蛊钻进了赢泽的身体。
这只是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萧君夙能不能靠天元丹活过来,而圣蛊在进入赢泽体内之后愿不愿认主,若是不愿意认主,也许赢泽就会被吞噬殆尽,再也活不过来了。
华晏和华决明一起抢救萧君夙,好不容易把剑从萧君夙的心口拔出来,止血、缝合,等到终于完成了,华寅才发现自己手在抖,嘴里满是血腥味,太紧张咬出来的。
萧君夙已经吃下了天元丹,生机尚在,只需要等他醒来。
萧君夙躺在他的寝殿,一动不动宛如沉睡,整个寝殿被南风带人密不透风的守着,绝对不给任何人进去窥探的机会。
而太子那边,等了两天之后,终于有了动静,不过不是最好的,圣蛊在吞噬,也许是这些年被饿狠了,进入太子的身体第一件事就是疯狂的吞噬。
它太小,一两刻钟看不出什么,而两天过去了,太子身上越来越冷,生机在流失,非常明显,触手所及的温度,让人丝毫不怀疑那是一具尸体。
“失败了?”
华决明比华寅还在乎,而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
“不见得。”华寅摇头:“圣蛊认主,你我都没有见过,但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喝口血就成的,况且殿下并非南疆血脉,更是困难。”
“再等等吧,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萧君夙躺了足足十天,身体的伤口已经完愈合,只剩下洞穿的痕迹,但人却一直没有醒来。
唯一让华寅安慰的是,萧君夙的体温正常,没有如赢泽一样变成冰块,活过来的希望显然是更大的。
等待的日子显然是最难熬的,华寅心里一难受的时候就给穆九写信,哪怕萧君夙掉一个头发丝他也给写上去,无不无聊他不在乎,反正得找点儿内容写。
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给一个姑娘写这么多信,一天两封,风雨无阻,还都是些无聊的事情,偏偏他还写得无比认真。
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写了那么多信都石沉大海之后,终于得到了回信。
那是萧君夙躺下的第十天,穆九给了他一封回信,信里还有另外一封信,让他念给萧君夙听。
华寅打开看那封信,深吸口气,有点儿受到惊吓。
他是想让穆九来,想用她来刺激刺激萧君夙,看他能不能有点儿意识,然后醒过来,但不是这么个刺激法啊?
那封信的内容,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念,很好,这下子不用纠结怎么给穆九写信,而是纠结怎么处理这封信了。
华寅围着萧君夙的寝宫绕了一圈,一抬头看到了回来跟东越换岗的南风,瞬间找到了解决方案,立刻一拍手上前:“南风统领,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