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背着你大嫂,二弟,你抱好灵儿,我抱着母亲,咱快快逃走!”
“为什么要逃走?!”墨炎只怕越是颠簸,杨氏和暖阳失血更多,不愿离开,“来的不是大兴兵将吗?”
墨铭脱了外衣裹住杨氏身上的伤口,急急的说道:“快把暖阳的伤口也裹住,掩住血迹,免得露了痕迹——余下的,逃走之后我再与你解释!”
“好!”墨霖连忙帮着墨炎裹了暖阳的伤口,暂时止住鲜血,推开后窗,一家人一同钻了出去,借着黑暗跑出了老远,躲在一片高高的灌木丛里,听着没有任何追军的声音,才小心的把杨氏和暖阳放下,让墨霖借着月光先给两人止血。
暖阳的伤口虽然很深,却并没有伤及五脏腑,就算昏迷也一半是因为失血,一半是因为惊吓;杨氏却不行了,她的伤口太大,失血太多,即使墨霖的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了。
“娘,娘……”墨炎伏在杨氏的身上,强忍着悲声,默默的大哭起来。
“炎……”墨炎哭了半天,忽然听到杨氏发出一点声音,连忙止住悲声凑了过去,把耳朵紧紧的贴在杨氏的嘴巴上,用尽全力倾听了一会儿,忽然再次大哭起来。
“母亲……已经去了……”墨霖颤抖的手指搭着杨氏的脉搏诊了半天,才艰难的说了一句,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连忙抬手擦去。
兄弟三人在杨氏面前跪着,墨炎大哭,墨霖默默的流泪,墨铭毫无声息,半晌才努力用正常的音调问墨炎:“母亲临终前说什么?”声音竟都有些变了调。
“娘说……”墨炎抽噎着,泪如泉涌,“她不该不让我习武……”话一说完,就再次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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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易的窝棚里,外面的天蒙蒙亮,墨霖抱着灵儿,背对着自己,呆呆的坐在窝棚的门口。
“二叔……”暖阳挣扎着想坐起来,触动了肩膀的伤口,疼得皱了皱眉头。
墨霖似乎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才转身走了进来,把眼睛红肿的熟睡的灵儿放在暖阳的身边,低声安慰道:“大嫂莫慌,只是皮外伤。”
暖阳道了谢,转头看窝棚里再无人影,脑里立刻闪过昨夜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刀剑晃眼、血光四溅的场面,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眼儿,连忙去问墨霖:“咱们逃出来了?你大哥和三叔呢?还有……母亲呢?”
“……”墨霖两眼一红,立刻把头转向一边,微微抬头看了窝棚的顶部半晌才挣扎着说道,“母亲……没了。”
“啊?!”暖阳眼前立刻浮现出杨氏的样,那个美艳的给自己割开绳索的妇人,转眼便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坚强的对墨铭说“我禁得起”,鼻一酸,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关妈妈也没了……可惜咱们逃的时候没办法把她的尸身抢出来……”墨霖故意岔开话题。
“你大哥和三叔呢?”暖阳却更加不放心,急急的欠起了身,本想坐起来出去瞧瞧这是哪儿,他们是不是就在外面,却更加牵动了伤口,殷红的血迹浸透了衣衫。
墨霖连忙扶着她躺下,柔声说道:“大嫂放心,大哥和三弟去……去把母亲暂时掩埋了……咱们如今在逃难……没办法……”墨霖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暖阳愣了一瞬,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杨氏一生爱美、爱面、爱排场,以自己的身份为荣,如今死了,竟然连一副薄棺都没有……
“咱们……为什么要逃难?”暖阳想不明白,墨铭虽然被抄家流放,但是那些官差都对他那样尊敬,让她一直以为,只要在大兴国的地界上,墨铭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有人照顾的。
墨霖苦笑道:“臧国兵杀了那些官差,就算现场有不少死去的黑衣人,身上却没有任何标记,咱们说他们是臧国兵,是沈柯的手下,谁会相信?尤其是悦来镇的守将从前被父亲安国侯贬斥过,才离开京城驻守在这里,免不了会把咱们捉回去,打进大牢候审……你和母亲当时死一生,若是进了大牢,只怕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暖阳这才明白过来,想起昨夜沈柯的样,不但令人作呕,还丧心病狂的杀了杨氏和关妈妈,自己都差点死在……
等等,若不是他,自己似乎就被那矮个黑衣人杀了……
可是那黑衣人,还不都是他的手下?!
“大嫂,”暖阳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墨霖问道,“你……你真的是海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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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小醉写起来有些无力,筒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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