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容当然还要继续去山上采药,昨天初算了一下大约采了六十余种药材,大约能在五、六天左右采到全部需要用的药材。毕竟昨天她为那些名贵药材纠结了很久,打今儿起,她决定再也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所以按着指点,她去了那些没有名贵药材的药山,今儿倒是没在再遇着七六三三了,也幸好没遇着,要不然她真怕自个儿伸手掐死那姑娘。
但是下午采完药回去后发生的事,让她不止是想掐死那姑娘,是直接想跺了去喂狗,那真叫一个躺着也中箭啊!
“你是说七六三三说那些药材是我告诉她,然后让她去采的?”XX个OO,早知道那些药材不该采,但是因为太吐血,她完全没有阻止的心力,当然那姑娘也没给过她机会。每回她敢要手住手,那姑娘就已经洋洋得意的把药给收进了药筐里,且手段极其粗暴与残忍!
见她这样,岳红就知道她是被那卢药女给牵连了:“嗯,药女们采了药,药侍们是会抽查的,只要抽查到了你采了太多不该采的药,就会直接判定你出局。这头一个出局的,当然是垫底的了,卢药女虽然刚出师房,但有关药令做靠山,当然可以去解释解释,不过你就遭殃了。”
“然后呢,会直接把我赶出连云山?”阿容可不相信,正当自己满怀着小热血,打算继续自己的中医药研究与“玩”中时,竟然一盆冷水就浇在了脑袋顶上,这也太打击人了!
这么一问让岳红也愣了愣,然后赶紧想起来,说道:“待会儿会有药侍过来检查你的药材,阿容,你的药方有没有信心,你采过的每一样药都在药山出口那儿登记过,是半分也不能做假的。你要是有信心没关系,要是没有的话,你跟黄药师大人熟络,赶紧让黄药师大人想想法子。”
但岳红的话还在嘴里转悠,她又一摇头接着说了句:“也不行,黄药师大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要不我请相熟的药童替你送信去郭药师大人那儿,郭药师大人素来和黄药师大人交好的,看在黄药师大人的面子上,一定会关照你的!”
阿容摇了摇头坐了下来,能不能帮是一回事,肯不肯帮又是另一回事,再说黄药师几时和自己熟络了,那完全是岳红的错觉啊错觉:“我再想想吧,应该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再说我信自己的方子,断然不会出问题的。”
知道阿容对药方有信心,岳红也放心了些:“那就好,只要你的方子没问题,采的药全都对症,那就半点事儿也干不到你。毕竟一个自己采对了药的人,绝对不会指点错的,当然前提得是药侍大人们相信你不会恶意指错,要知道山里最忌讳这样的事,这样的话也是会直接逐出连云山的。”
这时小鱼和陆小寒也采了药回来,一问事儿就开始替阿容不平起来,但这会儿再不平也没有用,毕竟事已经发生了。更重要的是那头有靠山,而阿容还是没出师房,没人管的小药女一枚,谁来都能欺负欺负。
姑娘们不平着的时候,外头响起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七八二一盛雨容在屋里吗?”
一听这声音,岳红连忙领着姑娘们出来,只见外头站着不少人,岳红连忙带着她们一块见礼,也就她知道眼前的人都是谁了:“见过总房郑管事大人,见过各位药令大人。”
“岳药女也在啊,那我的来意你们可清楚?”这郑管事看起来倒像个不偏不倚的人,眉目间很是清正。
“是的,已经向盛药女解释过了。”岳红打听这事的时候就没瞒着谁,这会儿当然也不用在郑管事面前遮掩什么。
只见郑管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阿容说:“你的药材在哪里,都拿来看看吧,然后把你的方子给我们看看,如果方子上的药对得上你采的药,且都对症,那就没事了。至于别的什么事,咱们到时候再另说。”
这状况阿容当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应了一声是,就把药方取了出来,然后又领着郑管事和诸药令去看她采的药材:“采的药材都在这里,还剩下些没采的,正准备这两天去采来,已经采过的都在方子上画了圈儿。”
“这么多药材,你的病症书呢,拿来给我们看看,什么病症需要这么多药材?”有位药令拿着那好几大张写满药材的纸张,再一看眼有百余种药材不由得皱眉,心说这姑娘看来真是半知半解还要乱指点的。
于是又取来了病症书,病症书上最后一页的结论是湿毒浸骨,那药令一看就愣住了:“这湿毒浸骨日常只需要取些药材止痛消肿,外敷就是了,你采的药材倒有些是对症的,方子上也有些是对的。不过你开了汤药,这些汤药的方子是完全没有见过的,湿毒浸骨最常用的成方是袪湿丹,你的方子是错误的。”
袪湿丹,那东西对症?阿容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说:那东西要对症的话,我把眼前的药材全生啃了!
可是她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也更不能解释这是消炎除病灶的药,虽然不能根本上解除再患的可能,但比外敷消肿后,过几天又发,然后再消肿再发这样周而复始要好得多。因为那名药令说了,这些汤药的方子完全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