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现代,他们一定是在吐槽,但此时的他们是在争抢机会。
“肃静1
那壮汉又是一声大喝。
“卓姑娘一片盛情,公子还是不要辜负为好,否则旁人嫉妒死了。”
那侍女说道。
张钢铁扫了扫周围,的确都是满带杀气的目光,尤其是西天僧的目光更甚,这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他被选中了竟然不去?张钢铁实在想不到卓如歌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
“去瞧瞧,别露了马脚。”
沈伯义靠到张钢铁耳边轻声说道,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西天僧的目光,来忘歌厅却拒绝卓如歌的垂青,难免不让别人怀疑有其他目的。
张钢铁只得走了出去,心想不就是个花魁么?又不是钟馗,见就见,大不了听完琵琶就走,难道她还能强留爷过夜不成?他也想知道卓如歌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他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小说中的主角,为何每个女子都喜欢他?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么有故事要么有毒。
钻进珠帘,侍女请张钢铁坐到了舞台一侧的桌边,张钢铁扫了一眼,舞台很空,只有中央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琵琶,卓如歌大概就是坐在那里弹奏,即使只选一人入幕,其他人也是花了钱的,舞台后方有个小门,想必通着后台,刚才她们就是从后台出来的。
那侍女拍了拍手,从后台又走出几名侍女来,端着水果、点心、酒壶之类放到了张钢铁桌上,之后侍女们点亮了舞台上的灯笼,舞台上瞬间亮如白昼,同时卷起了最前面的珠帘。
未几,卓如歌从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戴着面纱,先是在张钢铁面前缓缓行了一礼,随后提起酒壶给张钢铁倒了一杯酒,一双妙目脉脉含情注视着张钢铁,看得张钢铁脸霎时红了,这一幕更是看得外面众人抓耳挠腮,早知道坐着不动能博得青睐他们也不动了。
“此乃贱妾珍藏了五年的桃花酒,轻易不开坛的,公子请。”
卓如歌柔声说道,小说中常形容姑娘的声音如银铃,卓如歌的声音却比银铃还要好听,按照赵本山的说法,含糖量起码八个加号。
“多谢。”
张钢铁赶忙道谢,轻易不开坛的意思是不是表示自己身份不一般,可今天明明是初次见面,张钢铁一想她肯定是对每一个恩客都这么说,男女之间多的是这样的谎言,又何必拆穿她?张钢铁见她注视着自己,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自己不是为喝花酒而来,姑且喝一杯桃花酒代过。
卓如歌嫣然一笑,随后便面对着大厅坐下去,抱起琵琶弹了起来,两人相距不过两步,近距离看她果然更加妩媚动人,但见卓如歌十根修长的玉指在琴弦上飞拨挑弄,时而激昂有力,仿佛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时而低沉如泣,仿佛闺中小女诉说心事;时而缥缈不捉,仿佛仙女临凡舞姿婆娑;时而伴着琵琶唱将起来,如泉水叮咚百鸟齐鸣。连张钢铁这样不懂音乐的人都被感染其中,足见造诣。
也不知弹了五首还是八首,卓如歌终于停了下来,随后便有侍女吹灭灯笼放下珠帘谢了幕。
“卓姑娘技艺非凡,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就此告辞。”
张钢铁赶紧闪人,谢了幕西天僧想必就要离开了。
“这就走了么?”
卓如歌大感诧异。
“当然,不走难道留下来过夜么?”
张钢铁撩起珠帘向外看了一眼,西天僧倒是还未动。
“张钢铁,你当真没认出我来?”
张钢铁已经迈出去一只脚,忽听卓如歌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顿时大惊转头。
“你是谁?蒙着面我怎么认?”
张钢铁再次打量卓如歌,当世认识自己的年轻女子除了底下的汤圆圆外只有月儿和兰儿,可无论是谁跟眼前这位卓如歌都是天壤之别。
“你还真是眼拙,给你个提示,你我曾有香艳一吻。”
一听这话,张钢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兰儿,只有她在濠州重逢时情不自禁亲过自己一下,只有她懂得易容术,难道这卓如歌是兰儿扮的?她怎么会来大都?她怎么会弹琵琶?她怎么会有这么勾魂的双眸?
“兰儿?”
张钢铁试探问道。
“兰儿是你的新欢?”
卓如歌笑道,看表情没猜对。
“月儿?”
不是兰儿就只能是月儿了,可月儿哪来的香艳一吻?那五年张钢铁可是守身如石。
“月儿是你的旧爱?”
卓如歌听张钢铁连续说出两个女子来,饶有兴致地调侃道。
“你究竟是谁?”
张钢铁懵了,这时西天僧忽然起身向外走去,张钢铁急忙向沈伯义看了一眼,他还未动,显然在等西天僧出门,或者在等自己出去,卓如歌见张钢铁的眼睛不住往外瞟,显然是有急事。
“你办完事再来问我。”
她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
“拿出这块玉佩,自会有人带你进来。”
张钢铁想了想,必须得弄清楚她是谁,于是伸手接过了玉佩,待西天僧出门后一跃下了舞台,直奔沈伯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