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一脑门黑线。
他们拟定的路线是天津入京杭大运河,到杭州改乘海船沿海岸线往福建去。
在大运河上的这一段航程是十分平稳的。
虽然也有几个从未坐过船的宫女不太适应,稍稍有些晕船。但也极少,而且也没有哪个像年大将军的反应这么严重的。
严重晕船的人去搞海军能行么?
池夏已经有点想把他从“海上王”的候选名单中划掉了。
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翻出两包“晕车晕船梅”。
在系统里换成了纸包,摸出来递给年希尧:“我带了点糖渍的梅饼,年将军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
年羹尧缓过来一点,赶紧一摆手:“不必。臣不过是刚上船有些许不适应罢了。”
年希尧倒是伸手接了过来,谢过了池夏的好意。
这顿饭眼看是吃不下去了。
雍正索性让众人都散了,回去好生歇息。
池夏有点可惜:浪费了这一大桌的菜,还没试过岳钟琪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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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厢年希尧扶着自己弟弟回了副船,忍不住说教:“你既然一上船就不适,合该早些请太医来看看,也免得刚才那般失了仪态。”
换船的时候晃了几下,年羹尧又想吐了,白着脸摆手:“太医也看不出个名堂,不就是晕船么,我习惯了就好了。”
年希尧把刚才拿的梅子给他:“梅子生津解乏,是止吐的好东西。不妨试试。”
年羹尧扭头就把梅子包丢开:“那不是怀孕的妇人才吃的零嘴么,我不要。她是不是讥讽我像个妇人!”
昭嫔自己就是女子。至于讥讽你像妇人么?
年希尧无语:“你老跟她过不去做什么?”
如今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昭嫔圣眷正隆,跟她过不去就是跟皇上过不去。
年羹尧嘴硬:“她挤兑小妹,还耀武扬威的。”
年希尧沉吟了片刻:“小妹信中可从未说过她的不是。你应当知道,咱们的妹妹也不是愿意跟人相争的性子。”
年羹尧闭嘴了。
自家妹妹的性格自己了解,她从小什么都不缺,对什么都看得很淡,确实不爱与人争。
年希尧看着下人给他安顿好:“行了,你既然不愿请太医,就好好休息,看看明日能不能好受些。”
大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很多,虽然因为皇帝南巡而禁了一些私家小船,但漕运夜间行船的官船货船也还有不少。
他们的主船副船本就十分豪华,再加上前后的护航舰,可以说的上是规模很大的船队了。
有时对面有船只交会,一偏一让之间,就难免有摇晃。
睡眠质量好的,如池夏这般,只当是睡了个高端水床,翻个身又入梦了。
晕船的就吃了大苦头。
年羹尧回回刚有睡意就晃几下,晃得他头痛欲裂,吐了两次,都快要吐出苦胆水了。
终于忍不住,把年希尧留下的梅子捡了两颗塞进了嘴里。
虽然酸的牙都快倒了,总算吃完后能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