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还在分析这发丘中郎将死因之时,合葬金棺内突然从内喷出了一团黑色烟气,伴随着棺内一阵轰隆巨声,众人才觉情况不妙。
封二无力的扯高嗓音喊道“不好,那里头的东西见了活血,是要出来了。”
张秀贤虽说下过不少的墓,可眼前这种当着面诈尸的,还是头次遇着,自然是紧张惶恐,他结巴问了句“粽子,粽子诈尸了?”
“别他娘的废话了,等下那东西从棺椁里出来,我们谁也别想跑,快找出路。”封二扯着嗓子又骂道,真是身心疲累。
封羽知道地下这间墓室大的很,一根根立着的石柱就同阵一般,地面又是黝黑的光滑石地,真要是乱跑出去的话,他们不仅找不到来时的路,甚至还会迷失在此,二叔的意思是先找到当下能躲避棺中东西的地方。
封羽把目光移向了地上的尸身,如果这名发丘是被困死在这的,那他生前一定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换句话说,他一定是真认为自己没有出路了,才会被困死在这的,他是专业倒斗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底下的情况。
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永远走不出这里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把这里所有能走的路都走了一边,最终在绝望中抑郁困死在此。
封羽的设想倘若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位发丘肯定会在生前留下些什么线索,来证明自己尝试过寻找出路。
封羽即刻就在此人周围寻找可疑之处,他把灯提亮,仔细搜寻着。
张秀贤见封羽还有闲工夫去干这些,在一旁说道“你小子真是心大啊,这不见棺材不流泪,什么时候了都,你还有心思扒拉这没用的尸体干嘛?”
封二同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封羽解释说“我想这位前辈一定在生前会有什么发现,他可比我们在这里的时间长的多,就是遗书也该写下封。”
张秀贤根本对这些个不感兴趣,在战场上打仗九死一生,就是家书抵万金,又有什么用,该死人的时候,照样还不是死,他对生命看得无足轻重,相比之下,张秀贤更在乎的是封羽能否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封羽在尸身之下的地上,看见写着的一行刻字,这应该便是这位发丘所刻,除此外,周围再无他物。
地上一行字字数不多,刻的歪七扭八的,比起他在外头打盗洞的功夫来说,这字确实差了些意思,有可能是此人被困此地,精神奔溃,在油尽灯枯的黑暗下,写下了这样一行字。
地上自己所写吾三十有九,上有老叟,下有稚童,囚死于此墓中,乃命数所致。发丘一门王葛寻镇宝天印至此,一无所获,然天印出现二图之中,则在另一图内,余记事以此,望有缘人警之。
看了这话后,三人都觉得有些挂怀,此人是发丘一门无疑,名叫王葛,下归德城墓时他三十九岁,是上有老下有小,到这归德城的目的便是寻找发丘一门至宝,遗失了许久的发丘天印,最终是天命所归,死在了归德府陵宫墓室内,而那发丘天印终一无所获,他还说到了有两幅图,发丘天印不在这里,则在另一幅图内。
封二看后大为震惊,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在这行字下边,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歪字,“棺中有路,以蝮蛇,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