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猎户自我介绍说姓杨,叫他杨三毛就行,他三十多岁,那边的两位没过来是他哥哥杨大毛和杨二毛,兄弟几人从小是靠山吃山,在山里土生土长,今夜里下了雨,什么猎物都没打到,便在这里休息一宿。
张秀贤倒是来者不拒,嘴上说着“来者便是兄弟,五湖之内皆朋友嘛。”
他便继续问向大婶和杨三毛,说道“有一说一,小弟说的五个金闪闪啊,现在还没着落,我们一行人从陕西摸爬过来也不容易,现在的情形你们也都知道,到处都在他娘的打仗,之所以我们到了这来,是因为半路上遇了能掐会算的道士,自称青阳道士,他指路说在此地处会有我们要寻的那五根金闪闪,我说,哥哥姐姐们,你们要是能出份力气,这钱也能给你们分些。”
大婶一听有钱能赚,激动不已,急着话到嘴边就憋不住了。
“你要这么说,那姐姐还真是知道些东西,山里的传说,外人知道不了,小老弟,你知道大姐为何非要守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么?”大婶反问,一幅就要全盘托出的表情。
封羽见状也是服气,张秀贤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把这大婶骗的都自称大姐了,封羽听得奇怪,心中也在疑问,这马大伯和大婶为何要在这样一处鸟不拉屎的地方?
马大伯蹲在门口忽然掐灭了大烟,起身走了进来,他瞧了眼马大婶,严肃说“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大婶一见马大伯这口气,跟审问犯人似的,似乎一下把多少年挤压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你个糟老头子,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今儿你别想管我,谁要是当我的发财路,我跟谁没完,不就是个守的个陵吗,守了一辈子出去,它能咋样?还能生出个钱来?还是能等你死了能葬进去?”
封羽惊奇不已,惊的不是因为张秀贤的一番话,马大婶就要和马大伯不过了,封羽惊的是马大伯守在这里,竟是因为守陵,难道说马大伯是个守陵人。
马大伯面无表情,独自一人坐在了边处的桌子上,杨三毛在山里长大,他是清楚马大伯是什么身份的。
杨三毛犹犹豫豫的试探说“那算命的道士真是这么说的?这地方能有五根金闪闪?”
在利益面前,封羽知道是没人能挡得住的,张秀贤所利用的也是这点。
张秀贤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千真万确,不信,您问这二位。”
大婶在憋不住了,拉着张秀贤的手臂就道了出来。
“大姐跟你说,这山里却有一个墓在,那老马就是守陵人,说是守陵,可那墓早在多年前就让盗墓贼盗过了,手法不像是本地南爬子所为,马家人守了几代的陵,还是让人给盗了不是,我就说过,反正都让盗了,索性就下去看看,兴许还能摸几件宝贝出来,要是造福了后人,也没白费这几代人守着的功夫不是。”
封羽望向马大婶,“大婶,那您守着的这墓是进去了没啊?”
马大婶自叹了声,垂头丧气的望了眼马大伯道“有那老不死的在,哪能下去,我又不敢一人下去,这墓就没进去。”
封羽差点没笑出来,听马大婶的口气,意思是这马大伯要是哪天不在了,她就要找人再盗了这墓不可。
马大伯在旁面无表情说道“不是不下去,那墓下不了。”
那头桌上的杨三毛两位哥哥,冷不丁冒出了句“老马说的对,那墓的确下不得。”
马大婶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个上山打猎的懂个甚,怎么就不能下了?那墓都让人盗过了,本事行就说不行,人家有的是厉害的人。”
封羽听着马大婶这口气是动了心,想她受苦受穷了一辈子,今儿让张秀贤忽悠着,真以为是要发大财了,说不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杨三毛其中的一位哥哥便道“我老杨打了一辈子猎,这太原城周围的山里,啥地方有狸子窝,啥地方有兔窝,没人比我更清楚的,就连东山上躲着几条狼,我老杨也能找的到,但唯独老马家守的那墓,古怪的很,一般的野物从不会过去。”
张秀贤听着来了兴致,从军入伍的时候,跟着部队走南闯北,没少遇着过怪事,所谓林子大了鸟多,见怪不怪,张秀贤问说“这位杨大叔,那你倒是给说说,怎么个古怪的了?”
张秀贤又一边煽动马大婶,让她出面。
马大婶道“二毛,你别瞎忽悠我个妇人,能有啥怪的,你说不出来,今儿就撵你们出去。”
杨二毛扭过身子来,隔着几张桌子用手比划着说了起来,“倒不是说我老杨信口雌黄,咱也不是那贪财的人,听这几位小兄弟说那发大财的买卖,确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我老杨没指望过,也不想指望,只是不忍见几位吃了哑巴亏,来者是客,既然坐下来了便是朋友,我可不想哪天还得去给几位收尸的,实话奉劝几位,那地方是有去无回,五根金闪闪,得留着命才能花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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