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心想,能有这么着急吗?照喊山老汉来看,恨不得在风雪里冲跑出去,他什么也没顾得上多说,就见拉着的那根绳子扯着张秀贤也出了山洞外去,封羽紧随其后,张满月在最后边。
此时,封羽看了眼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分。
外边的风雪远比要听到声音要大的许多,那股呼啸的寒冷在走进去一瞬间便灌满了整个人的身体,风雪一下就填满了封羽的耳鼻,要不是帽子戴的严实,这雪怕是几下就能给塞满了不可。
封羽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天色本来就还未亮,加上外面起了大风雪,能见度极低,走路的方向完全是靠那根连接的这绳子拉扯,要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下行路,无疑是十分困难的。
兴安岭地区茫茫雪海,此时加上巨大狂风下,雪暴的规模基本初步形成,封羽算是知道为何喊山老汉要如此着急叫几人离开了。
虽然周围一片黑暗,可在黑暗之中,那股极厉的风暴正在形成,风所掠过耳边的尖啸一次比一次大,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之后,就会有更大雪暴袭来。
封羽的护目镜上满是风雪,脸上被划过的风雪割的生疼,嘴稍微一张开,寒风便抢着从嘴巴灌进肚里,一股凉透心肺的寒气就会四处游荡,这滋味可相当不好受。
众人在狂风的雪暴之中就这么一直以一种极慢速度行走,天与地几乎混为了一块,封羽自己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觉得到了后来身体精疲力尽,但看天色仍旧还是一片漆黑。
其中有好几次封羽都要差点踉跄倒地,都是靠着张秀贤在前边拉扯才又勉强站起来的。
在雪地里行走不比平路,雪的深度一深一浅,加上风的阻力,其难度可想而知,封羽知道他们已经越过了雪线之上,积雪的厚度有近三五十厘米深,可白风暴仍在持续着,他们要走出去估计还有很远的路。
这段路程上,他们四人的交流极少,有什么都是靠着拉扯绳子互相传递信号,越是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越是知道保存体力的关键作用。
喊山老汉一把年纪尚能走在前边带路,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岂有认输的道理?
大概又是走了许久,封羽感觉身体的体能到了承受的极限,可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临近绝望之际,封羽看了眼表上的时间,三点一刻,这个时间让封羽有些迷糊,他们出来的时候,时间分明是四点二十,封羽稍一想便反应了过来,不是他的表的坏了,而是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他们已经走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白风暴将所有光线都遮蔽了下来,难怪周围一直都是一片漆黑,很难想象,在气压稍高处的上空,暴风雪得密集成什么样,才能让这雪暴大到连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那场景封羽想都不敢想,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离开白风暴。
封羽朝前边的张秀贤扯了下绳子,他走过去打着手语,意思是要张秀贤问问喊山老汉,他们还得多久才能走得出去。
张秀贤体力明显比封羽好上许多,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着就上去顺着绳子去拉喊山老汉,封羽已感到头昏眼花,他真是一点走不动了,完全是在靠着意志力支撑,真不知这张秀贤哪来的这么大精力,竟还给封羽比了个洋人用的ok,封羽随便也用ok回了张秀贤一下,就放慢了脚步。
用了不多一会,张秀贤的身影走近了过来,他是跑着朝封羽而来的,封羽见状心想,莫不是前边就要出去了?不由的心情一个激动。
张秀贤的脸色明显不对,他朝封羽张嘴喊着什么,可风雪声太大,完全盖过了原来的声音,封羽只能零零星星听几个字眼,还是含糊不清的那种,张秀贤看样子是真着急了,他边说边比划,这时,后面的张满月跟了上来。
封羽和张满月一开始确实不清楚张秀贤在手舞足蹈着些什么,但等张秀贤拉着他与喊山老汉连接的绳子放在二人眼前时,情况瞬间便明了了,气氛直接陷入了一个极其难堪的点上。
他们四人间所连接的绳子有两迷左右的间隔,这么做是为在风雪中不掉队才把几人连在一起的,可兴安岭的暴风雪强大,是封羽见所未见的,别说两米,就是一米开外,也只能看见一个徐晃的影子。
张秀贤拿着他与喊山老汉连接的绳子,发现绳子是断了的,喊山老汉不知什么早就与几人走散在了白风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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