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地方基本没人会来,门上的大锁只是个用来放心的工具。
晚上,夜静雍凉,月明如夕。
封羽独自坐着,这处深冷的高大宅院下,过往之中有太多的不可知之事,秘密永远都是隐藏者的责任,发现者费尽心机,到头来很容易一场是空。
封羽想到了很多,他开始有了写笔记的习惯,习惯将一些事,一些过往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
封羽回忆起了过去,从他进封家起,所有人在记忆里都是不曾有过什么变化的,小时候,老爹封清是封家主,凡事都得经过他的意见,那个时候清政府才刚垮台,封家处在一个多年穷酸的地界上,再往后几年,情况开始好转,二叔封远与世不恭,却是对封羽极好,家中的大妈二婶们构成了封羽的整个童年记忆。
直到后来在吕广成的鼓动下,去了趟归德城,二叔丢了条胳膊后,变得少言寡语了些,再往后封羽的生活就一尘不变,无非多了的是关于封家先人和老祖宗棺山人的一些事情。
可这才是让封羽感到奇怪的地方,封羽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和他形成了一张纠缠不清的网,造成这副局面,其实与封羽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封羽是那种犹豫不决还不死心的人,这点与老爹的性子很像。
封羽考虑问题十分被动,有时候非得是线索摆在眼前了,他才去琢磨,这样很容易走了岔路,一来是线索的真假性,二来是外界因素的太多干扰。
想到这里,封羽很难再落笔下去,他想起以前张秀贤同他说过的一段话,他说“你他娘的就是闲的蛋疼,一个简简单单的破问题,让你变得如此错综复杂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太过执着于得道答案,天上飞的鸟多了去了,你要想全部都知道人是怎么飞的,那不得累死么?古时候的人有他迫不得已的事实,他们留下各种谎言,让信息变得乱七八糟,你就觉的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再信了,这样越想你就会越挣扎,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后人们眼中的那个编织谎言的古人,有什么区别?”
现在想想,张秀贤的话确实没错,他娘的反正已经都踩了一脚水了,害怕再湿了身子么?
这一夜,封羽都没睡着,一直看着天花板看到了天亮,王舒秀倒是睡的很香,看着妻子的酣睡,封羽觉的这纷扰的世界里,只有王舒秀睡着时的样子才是最无瑕最真实的。
胡思乱想间,越想越是郁闷,从封家到老棺山人,从封长谷到仙王宫,再从封家的往事到尘封着的秘密,整个的所有,仿佛像是一张天罗地网,不论封羽如何突破笼网,却都给网绳挡着无法过去。
想着想着,封羽想到了张满月,压龙骨还是无法寻得,本以为压龙骨是与封长门在一起的,可仙王宫下葬的确是封长谷,封长门身在何处,想必张满月也在找寻,但历史就是过去,过去的事又谈何容易?
封羽从兴安岭回来后就直接出了档子胡小蝶的事情,以至于他在兴安岭时的发现还未和老爹讲过,而老爹的老情人白曼曼在十八年前时,曾去过那地方,这与老爹的推测不假,白曼曼确实还活着,她在秘密调查着封家,在此背后到底还有多少是封羽不知道的东西?
事情越想越离谱,加上祠堂后院的那处小楼,铁门地下到底会有什么呢,这些他不想等老爹回来,如果老爹和二叔回来,发现自己在小楼里瞎搞,一准是进行不下去的,现在老爹和二叔出门不在,或许这到是个机会。
所以第二天一早,天一亮后,封羽就又来到了祠堂后院,这次与上次不同,封羽准备了工具和照明用的,心想着,楼上和地底两处,说什么也得进去一个,一探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