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的时候,湖面上的雾气仍旧很重,大概是由于气压和温差关系,这里的雾气几乎是常年不散的。
太阳光朦胧穿过雾气层,将黑夜的浓郁驱散,湖底的鱼群此时看的更加清晰了几分。
那鱼群在水下形成了一面墙一样造型,将整个喇嘛庙全部围了起来,这地方远离人迹,鱼群所形成的鱼墙很宽,而且数量多的数不清,这么做一定不是为了逃避捕杀。
关于这种鱼墙,封羽以前在京城的酒馆里,听南方来的土客说过,土客是道上的叫法,其实就是倒腾地下东西的商人,一次有一土客在酒馆里喝大了,吹嘘自己见过一种奇特的景象。
那景象就是鱼墙,鱼类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排列开,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水墙,这些鱼不论大小,层层叠叠的围在一起,其行为令人费解。
一般的讲,鱼类聚集成墙,有两种猜想,一是为了抵御水下天敌的袭击,鱼群组在一起,如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可以吓退猎食者。还有一种就是抵抗气温和环境的突变,鱼群在寻求自保。
结合几种情况而言,鱼墙形成在喇嘛庙下的原因很难说的清楚,此地是片深山湖,而且藏人从不吃鱼,所以,这种鱼没有所谓的天敌,外观上来看,就是普通的湖鱼种类。
白染对藏地文化有过一定了解,他见状而言“这鱼是种藏地特有的鳞鱼,藏人称为黑胡须,身体光滑如须,而且体大无鳞,通身发青,须子是黑色的。”
“丫儿这鱼长的真是肥大,一般的湖鱼哪能长到这个分量?”张秀贤说道。
封羽吐槽说,“你他娘的不是饿了吧?这鱼是随便能吃的么?”
白染则继续说“在藏地的湖泊里,此鱼是种不详的征兆,通常预示着灾难。”
张秀贤就说“灾难?我靠,这么多鱼聚在一起,丫儿是得倒八辈子血霉了吗?白染,你得讲清楚,这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胡须此鱼不会伤人,但现在这么多鱼聚在一起,难免不是种危害,藏地有渔人破阵,鬼帅出马的说法,传说在山的深处,有一种鬼帅存在,鬼帅可以驱使此种湖鱼,鬼帅便是这黑胡须的天敌。”
张秀贤从未听过鬼帅一词,封羽似是有所耳闻,但无从论起。
“我说,别卖关子,都这节骨眼上了,鬼帅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张秀贤问。
“鬼帅在湘西一带有种说法,叫做大嘴鸟,有些渔夫会特地饲养这种动物,古书上有记载称为鸬鹚,此种鸟能下水游,能飞上天,渔人们用来捕鱼时会在鸬鹚的脚上栓上绳子,进了青海境后,鸬鹚也被叫做鬼鸟,在藏地,人们则称叫做鬼帅。”
张秀贤一听,松了口气,“诶,我还当是个什么东西,一只破鸟而已,还叫什么鬼帅,这地方去哪找这鬼帅去?你说它们组成这鱼墙是为了什么?这附近有你说的那鬼帅吗?”
白染回答“不是所有的鸬鹚都叫鬼帅,一片湖泊里,鸬鹚中只能有一只打头的鬼帅,鬼帅一定是比普通的鸬鹚大出几倍的,它的大嘴比钢铁都硬,目光如老鹰般犀利,凡是鬼帅出马,再厉害的鱼群都能被瓦解溃散。”
封羽瞧了眼湖下的情形,猜测问“白染,你说这湖不会真有鬼帅吧?”
白染表示不知,现在情况还不明确,一切都尚未可知,喇嘛庙底下的鱼群不会平白无故聚集于此,这如果是一种献祭的话,祭品是谁?张秀贤意外敲动的铃铛是开启祭祀的仪式么?
所有的线索还只是在猜测阶段,张秀贤这时便说“我说,哥几个也别担心,甭管那什么献祭不献祭的,也别操心有没有鬼帅,就是真有鬼帅,说不准还是和那黑胡须一起的。”张秀贤从包里拿出了样东西,斩钉截铁的讲“知道这丫儿是什么吗?德国货,亏得老孟有些手段,弄来的东西都是进口的家伙,我没多带,这次出来就带了三根,丫儿说话算话,等会请你们吃鱼。”
封羽一看,张秀贤拿着的东西是管制炸药,炸高地的那种,不由就笑了,谁他娘的出门在外,身上背着三根炸药玩呢?
“我说,张秀贤,你是真够狠的,得儿,这玩意可比鬼帅厉害多了,要是没有鬼帅,就用这个。”封羽有些不可思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