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又接二连三的喊了几遍,封羽看的仔细,老郑喊完几遍后,那义庄里的阴风明显小了许多,指甲挠棺材的声音也弱了不少,看样子,这位七姑是听了老郑的话。
封羽还在郁闷,难道这个什么七姑,真的能听懂老郑的话?人都死了半年了,鬼还能听人话么?
又或者说,老郑与七姑间有什么别的猫腻?
正想着,那火盏里的火苗便燃烧了起来,经过老郑的一阵念叨,七姑给放了行。
顺利进入义庄后,但见外边日月无光,风起云涌,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义庄内的屋子破败不堪,只有一间可以供人居住,应该是七姑先前住过的屋子,也是义庄里唯一一间可以住人的地方,总不能大半夜的和那些棺材尸体住在一起。
老郑带路,先把随身的行礼放进了屋子,这地方有半年没人来过,屋子里的土落了厚厚一层,里边只有一张大床,床上摆着一张小桌。
封羽扫视了眼,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儿,屋子里没有火烛,老郑手里的火盏是自己带着的,也就是说,这位独自一人居在义庄的七姑,在生活中完全用不上照明,这说明什么,七姑此人看不见东西。
在湘西义庄,讲究非常多,老郑放下东西,从行礼中取了把香,将他们叫到了义庄中。
“孤魂野鬼的没什么好招待,一把香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老郑念叨着给几人散了把香。
张秀贤和吕广成装模作样,入乡随俗。
封羽见老郑上了香后,进到里头,查看棺材里的情况,这套操作轻车熟路,这个老郑头以前一看就没少来过。
封羽跟着老郑头,看到几口黑棺材上画着黄草纸符,这是湘西特用的镇尸符咒。
老郑见封羽跟来,对封羽说,“顺道帮我数下,义庄里现在有几具尸体?”
封羽没什么忌讳,八口棺材,里边有六口棺材里装着尸体,其中的一个好像看起来是那位七姑。
“老郑郑叔,有六具尸体。”
老郑回道“叫我老郑头就行,六具?背尸人应该快到了。”
比起老郑,老郑头似乎跟容易说的上话。
老郑头叹了口气,“自古湘西道险,十去六不回,人死要落叶归根,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会出来害人,如此反复,天理循环。”
“死在他乡非是他们本人所愿,人都想寿终正寝,但世事难料,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祸福旦夕。”
张秀贤和吕广成舅甥在边上说着风凉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自古都是这样。”
正说着一半,就听外面雷电交加,接连几个划破夜空的闪电照亮了义庄内,雷声震的房梁晃动,雨水唰的便淋了下来。
老郑头从破烂的义庄顶部望向外头,脸色阴沉的说道“今晚义庄里不太平,大伙儿多操点心,睡觉别睡死了。”
说完,老郑头记了下棺中尸体的数量和特征,就往回去。
封羽瞧着棺中尸体,脸色白灰死沉,尸体僵而不腐,不是经过秘术处理,尸体无法保存成这样。
然后又看了眼那七姑的尸身,七姑面色白的吓人,白中藏着一层黑气,小鼻子小眼,尖牙薄唇,长相十分丑陋,封羽忽觉瘆得慌,赶紧离开了义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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