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道“迦楼罗?就是你们佛门中的护法,一天要吃五百小龙的那只大鸟?”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知道此鸟?”
敖泽取出长枪,道“怎么不知道,在你们佛门典籍中看过,真是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这么一只怪鸟,哪里来的本事,竟敢一天要吃五百小龙?!”说着,就要去找那大鸟去理论。
明已和尚连忙拉住敖泽,道“敖公子,稍安勿躁,那不过是佛经中的记载,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没有见过是不是?”
敖泽瞥了明已和尚一眼,道“你这和尚是不是早就认出那大鸟是迦楼罗了,怪不得刚才一直催促着要去赶路,离开这里?”
明已和尚笑道“小僧是认出来了,这不是怕敖公子与那大鸟起了什么冲突,到时候一番争斗下来,要是受了伤,岂不是糟糕?”
敖泽忿忿不平,道“大师这意思,是我不如那大鸟了?”
明已和尚道“是怕敖公子打伤了大鸟。”
敖泽道“这还差不多,”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与那大鸟打了起来,大师会帮谁?”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怎么可能会与那大鸟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以敖公子的修为,也是不需小僧帮手的。”
敖泽笑了笑,心道,这和尚也会奉承人了。
明已和尚又道“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等了一天,不就是要趁着夜色翻过这大山么?”
敖泽又朝远处的大鸟和猿群看去,只见群猿已是有些惊恐不安,那头猿更是气得捶胸顿足,朝着那大鸟不住地咆哮着,那大鸟仍是盘旋在群猿上空,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戾叫,在嘲弄群猿似的。
又看了一阵,敖泽这才与明已和尚一起,悄悄离开这里。夜色中,行走不快,大概走了三四十里,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前面依旧是连绵不断的大山,但是地势却比先前低了一些,山峰只见也有不少的绿地。
明已和尚道“要不了两天就能走出这片大山了。”
敖泽则是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道“走了一夜,还真是够累的,吃点东西歇歇脚。”点起了一堆柴火,将干粮架在火上,烤热了后,分给明已和尚一些,自己又烤了一些肉干,明已和尚自顾自地吃着干粮,也假装没看见。
吃完了手中干粮,明已和尚向敖泽道“敖公子很会烤干粮啊。”
敖泽吃着手中的肉干,道“以前去朔方时,跟守卫在那里的将士学的。”
明已和尚道“原来是这样,”顿了一下,又向敖泽问道,“听说大周与朔方之间在边界打得很凶?”
敖泽道“何止是凶,简直是血流成海尸骨成山,就跟你们佛经中说的地狱一般。”
明已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世人妄动无名业火,让人间如此生灵涂炭。”
敖泽道“佛门不是自称慈悲为怀,那大师可有办法熄了人们心中的无名业火?”
明已和尚道“连佛祖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僧就更无能为力了。”
敖泽道“那大师又为何如此卖力地宣扬佛法,还要去朝觐佛祖?”
明已和尚道“就是因为众生如此多灾多难,所以佛祖才会思索解脱之法。”
敖泽又道“那到最后寻找到了吗?”
明已和尚道“小僧不知。”
敖泽道“那大师知道什么?”
明已和尚双手合什,道“小僧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就永远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只有去做了,才可能找到解决的法子,小僧不知道佛法能不能熄了世人心中的无名业火,但是佛法的超脱之道也是一种寻求中的法子。”
敖泽听了明已和尚的话,沉默了好一阵,这才说道“我好像明白大师为何要去朝拜佛祖了。”
明已和尚道“那敖公子说说看,小僧为何去朝拜佛祖。”
敖泽道“大师也在寻求自我的超脱之道。”
明已和尚道“可是好多人却是这没有什么意义。”
敖泽道“什么意义?”
明已和尚道“说这样做对世人没有任何意义。”
敖泽道“做事非得要有意义么?”
明已和尚看着敖泽,笑道“敖公子不如我佛门,真是我佛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