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泽疑惑那团金光的来历之时,那金光似乎能感应到敖泽的心思,竟然渐渐浮现出形态来。
敖泽以神识仔细看去,那形态竟是一个人形,而且竟还是一个僧人的模样,但就是这僧人模样,竟然有一种超然脱俗的神态,而且还有一种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尽管明知道这是在意识之中,但是敖泽自己也渐渐凝出形态了,恭敬地站在那团金光前。
看到那团金光竟然凝成一个僧人的形态,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这僧人莫非就是佛祖?
敖泽清楚地记得,自己正在菩提树下冥想,而突然遇到了这样的危机,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就出现了一道金光帮自己化解了这危机,该不会真的是佛祖显灵了吧?
“是佛祖吗?”敖泽不禁在心里问道。
那团金色光影似乎听懂了敖泽心中的话,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这个举动,敖泽心中更是惊讶无比,这金色光影竟然真的能听懂自己心里的话,忙又道“谢佛祖相助,要不然小子真的是要万劫不复了。”
那金光人影淡然一笑,并没有多少动作。
敖泽又道“不知佛祖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相助要相助小子?”
那金光人影双手合什,道“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所以才不忍见施主就此逝去。”
敖泽道“刚才真是九死一生,真的是吓坏小子了,若是没有佛祖相助,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金光人影又道“这是施主的福报,”停顿了一下,又道,“施主被身上的顽疾困扰,若是不能尽数驱除的话,不单性命攸关,而且就算今后能医治,也会在心中留下隐疾,就算不影响今后修行,但是心中留下的隐疾,恐怕也会留下隐患。”
敖泽沉默了一下,道“佛祖说的极是,小子被身上的这些死气时常缠绕,日常忧心不已,只是一直压制住这种不悦,就怕哪一天坚持不下,击溃自己的心境,就算修为还在,可是今后想要再有所建树,恐怕也是不能了。”
那金光人影又道“施主能有这样的境界,足见慧根深厚,心魔才是一个人修行最大的障碍,魔生之于毫末,生长于未觉之间,当为祸之时,已经察之晚矣。所以,消除心魔,就要在魔未成长之前。”
敖泽深以为然,道“只是,小子虽然知道有心魔,但是怎样消除心魔,却是无能为力,不知佛祖能否给小子指引?”
那金光人影道“坚定本心,受我佛光,便能固本培元,不受外邪所侵。”
敖泽想了好一阵,道“小子愚钝,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那金光人影朝敖泽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吾以金光为汝灌顶,固心神除心魔。”
敖泽心中一喜,又道“能帮小子把体内死气也一并祛除吗?”
那金光人影又道“机缘所致,所有心魔业障必将烟消云散。”
敖泽心中狂喜,自己长途跋涉,不就是为了祛除体内的那团死气么,此次或许就是一个机缘,希望能借助佛祖之力,帮自己祛除那团死气。
想到这里,敖泽便不由自主地向那金光人影走去,并缓缓地跪了下来,准备接受那金光人影的灌顶。
那金光人影淡然一笑,伸出手掌,就慢慢地向敖泽头顶摸去。
就在那手掌即将碰触到敖泽的时候,突然一声洪亮的钟声传来,如一道闪电一般直接击进敖泽脑海中,瞬间照亮黑暗。
敖泽在这一瞬间,突然看到面前的那团金光之中藏着团团黑气,心中凌然,暗道,这可不应该是佛祖应有的形象。又想,自己被体内的那团死气所困扰,一直不能安心,极力想尽一切办法,将那团死气祛除出去,所以,刚才见到有机会将死气祛除出去,便立刻心神动荡,接受这金光人影的说辞。
可是,就自己对佛门典籍的阅读了解,佛祖只会引领信徒改变心境,而不是让直接出手帮助他们,因为所有的目的都需要自己去努力实现,而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而现在,自己虽然将那金光人影认作是佛祖,可是那人影却没有否认,而且借助自己急于将体内那团死气祛除的心理,还要帮自己祛除心魔,这怎么会是佛祖的举动呢?
就在刚刚,敖泽借着那钟声传来的时候,神识清明,看到那金光之中竟然还蕴含着一团黑气,这哪里有一丝宝相庄严的样子。
敖泽突然向后退去,向着那金光人影道“你是到底是何人?”
那金光人影怔了一下,突然笑道“你这小子还算机警,倒是真给你看出破绽来了。”
敖泽道“佛祖可不像你那样,亲力亲为要帮他们祛除什么隐疾。”
那金光人影道“悉达多那小子就是这样假模假式的,明明可以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却不肯出力,只是让他们自己去争取,真是净给人找麻烦,哪有有求必应得人心?!”(悉达多,佛祖成佛前的名字。)
敖泽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这话也是蛊惑人心至极,世人皆有忧愁,若是求神拜佛皆是有求必应,那么神佛还有什么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