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船家道“几位小义士侠义心肠,功夫了得,可是却没有除恶务尽,留了那群强盗的性命,小老儿我手无寸铁,只是扯篙撑船的命,挣些辛苦钱糊口而已,万一强盗回来报复,那时又不得义士庇护,岂不是羊入虎口,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儿,我还是去躲躲的好,等风声过了,也好再回来重操旧业。”
韩璐道“他们不是说了,不会回来报复!”
船家道“强盗的话岂能轻信,万一他们待几位小义士走远了,再回来报复,几位义士岂能知晓?!”
韩璐笑道“你倒是精明。”
船家也嘿嘿一笑,撑起篙子在岸上轻轻一点,渡船悠悠扬扬顺流而下,没过多久,转过一个河湾,便不见了踪影。
…………
敖泽骑上马,手里牵着青牛,心想终于可以体验一番纵马奔驰的感觉了,可是刚要打马而行,青牛却咬住敖泽的裤管,不愿前行。
敖泽心道,你这青牛要做什么,轻声斥责道“再这么惫懒,到时候真的找家馆子就把你卖了。”
青牛顿时泪眼汪汪,望着敖泽,神情之间似乎甚是委屈,就如被抛弃了一般,满是哀怨。
海棠将自己挂在牛角之上,伸手给青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抚摸着青牛的头,奶声道“小牛不哭不哭。”
敖泽看了,心中也是不忍,又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试试这马的脚力如何,牛兄驮了我这么久,我又怎么忍心弃之不顾。”
青牛这才松开敖泽的裤管,跟在后面慢慢地向前走去。
白墨妍不会骑马,只得牵了另一匹马,仍与韩璐同骑一乘,看到敖泽又在训斥青牛,笑道“敖大哥又在欺负青牛了。”
韩璐笑道“我说你这条泥鳅,干嘛总是吓唬一头青牛,真是小家子气。”
敖泽道“你们也看到了,这牛头动不动就耍些小脾气,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同情,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韩璐回头看看青牛,也是奇道“这青牛是不是真的成精了,表情这么丰富?”
敖泽道“那谁又晓得。”
青牛充耳不闻,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心一意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
姬飞指着前面的一座城池,道“此时天色将晚,前面便是宛丘城,不若我们进城休息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反正此地已离洛邑不远,也不用急着赶路。”
韩璐道“这一天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敖泽却道“宛丘,就是&nbp;羲皇故都&nbp;的宛丘?”
姬飞道“正是。”
敖泽道“听闻羲皇曾在此教化世人,传道受业,有莫大功绩,最后又在此地羽化登仙,后人为纪念其功德,便为其立碑建陵,受世代之景仰。”
韩璐笑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那咱们明天便去羲皇陵拜谒瞻仰可好?”
敖泽道“我曾听父王讲过羲皇的故事,自然知道。”
姬飞道“路经圣地,自当拜谒。”
连日来风餐露宿急着赶路,几人也是疲惫不堪,进了宛丘城,寻了一家上好的客栈打尖休息。
宛丘城地处平原,依龙湖而建,城坚池固,水陆交通便捷,因此乃是商贾荟萃之地,城内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是方圆百里之内最为富庶的城池。
几人打败盗匪,也是从他们那里搜刮了不少银两,此时也不吝钱财,各色点心饭菜点了满满一桌,直吃得酒足饭饱之后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敖泽回到房间,洗漱之后便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将自己埋在床上,过了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尔等不知天威,不懂进退,竟敢以下犯上,幸天帝仁慈,念其初犯,令尔等速速退下,不可自误,免招斧钺之刑。”
敖泽被一阵大道滚滚之音震醒,睁开眼只见一个金甲巨人,战甲闪闪耀眼,手持巨斧,像一座山岳一般神色威严地站在云霄之巅。其背后则是无尽的军士,排列成一队队方阵,井然有序,神情冷漠地盯着下界众人。
“巨灵神,少在此惺惺作态,汝等窃据神位,鱼肉众生,贪索无度,当下界众生为口粮,这就是你们上位者所谓的仁慈?众生皆有上进之心,可是汝等把持神器,断众生进位之途,是何居心?今日,吾辈定当踏平天庭,再造太平。”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手持战刀,须发散乱,衣袂飘摇,站在一只黑羽大鸟的阔背之上,神色凌然,对着云巅的金甲巨人道。
灰衣男子的背后则也是数不清的人,站在山河破碎的大地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是人人神情坚定,此刻发出阵阵呼喊之声,声震九霄,气势恢宏。
“踏平天庭,再造太平——”
“踏平天庭,再造太平——”
敖泽不知自己怎么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再看看自己,竟然也在下界众人之中,顿时便吓了一跳,心中惶惶,不知所措。
“冥顽不灵,天威之下,俱为齑粉。”巨灵神道,又对着身后的军士大手一挥,朗声道,“儿郎们,随吾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