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处的尤布里奇也看到了显眼的枪骑兵们,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真不应该这么早就派上灰骑兵们进攻敌军炮兵阵地,这下好了,这不成了水人波高地了吗?
但他没想过,如果不送这一波,那已经威胁到喵灵顿中军的炮兵阵地又该如何处理呢?
“吹撤退号!”尤布里奇立刻对一旁的司号兵命令道。
司号兵依言照办,但战场上声音过于嘈杂,苏格兰灰骑兵也杀红了眼,哪里听得到他的号声?
喵灵顿被吵得烦了,那司号兵吹的实在太过卖力,搞得他耳朵都有些震痛。他伸出猫爪掏掏耳朵,近乎于呵斥地吼道:“别吹你那没用的号了!”
实际上也沾了点个人情绪,派出灰骑兵后他显然也有点后悔。
这么一来,让本就骑兵数量占劣势的联军更加雪上加霜。
司号猫放下手中的军号,委屈巴巴地看向喵灵顿,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了元帅阁下生气。
喵灵顿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实在不是一位绅士所为,他连忙道歉道:“哦,抱歉,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
炮火愈发急促,不断有炮弹在各处轰然落地,带起一片片污泥,战场形势太过于紧张,大家都在关心苏格兰骑兵们的战况以及自己的安危,以至于没人发现有炮弹落在喵灵顿身边的帐篷又诡异地消失。
也可能是叶子雁的麻瓜屏蔽咒导致的无人关注,喵灵顿似乎也忘记了路易斯他们的存在。
“有永恒龙的踪迹吗?”路易斯抬眼看了一眼正在百无聊赖发呆的克罗米。
“没有,似乎他们已经放弃了这边。”克罗米摇摇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全力搜索着自己能够扫描到的最大范围,可惜一无所获。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路易斯有些烦躁,战场不是什么人都能呆的,那种每时每刻都有生命消逝的感觉实在是让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整间帐篷能够神色自如的也只有克罗米和克莉丝塔萨两条龙,前者身为时光守护者见惯了这种生死的场面,后者则是因为没心没肺。
路易斯倒还好,凯瑟琳也只是有些脸色发白,可叶子雁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场面,先一步回到了原本的时空。
想想也是,这才应该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嗜血狂魔,像克莉丝塔萨一样大心大肺属实有点离谱了。
“小鹿。”凯瑟琳声音很消沉,她修长的手扶住路易斯的肩膀。
路易斯拍拍她的细腰,没有说话,转眼之间,因为法军又有了新的动向。
哦,是一支游弋在外围的法军,并不在滑铁卢,而是在差不多二十多公里外巡逻侦查。
正是之前米可萝提到的格鲁希。
历史上有很多种说法,以小说家茨威格的作品尤甚,似乎把罪责都归在格鲁希身上,可谁是谁非,这口锅也未必那么清楚,至少他在外面寻找布吕歇尔,是拿破仑的命令。
现在的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怀里抱着一个篮子,从里面拣草莓吃。
看起来还挺新鲜,他吃的也挺高兴的。
沉闷的炮声传来,格鲁希把篮子按在马鞍上,左右四顾后出声问道:“哪儿打炮?哪儿打炮?”
“是圣让山方向,阁下。”在他身边的热拉尔回答道。
格鲁希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后不咸不澹地回复了一个“哦。”
“阁下,圣让山方向似乎交战很激烈,我们要不要……”热拉尔急切地问道,从炮声中,他判断出来那边一定有大动作。
他敬爱的皇帝对上联军,似乎并不是那么地优势满满。
“我知道你很急,但请你先别急喵,我的将军。”格鲁希又拎起草莓筐子,开始往嘴里炫草莓。
热拉尔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两只猫牙都呲在了外面:“看在上帝的份上,炮声在召唤我们!向着炮声传来的方向进军吧,我们可是带着三分之一的兵力,我们的职责就是……”
格鲁希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偏着头,语气不善地打断了热拉尔的话语:“不用你来教导我我们的职责是什么,将军,我从皇帝那里得到的指令是明确的,就是让我的剑一直追在布吕歇尔的身后喵。”
热拉尔真的急了,格鲁希这种不瘟不火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怀疑此人现在的成分,他没好气地梗着脖子,连口水都喷到了格鲁希的草莓上:“如果你不准备向炮声行进,那就让我去吧!”
“分裂我的军队?哼……喵兰西的法律会判处我绞刑的。”格鲁希依然不为所动,还在老神自在地吃着草莓。
“你……”热拉尔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颤抖着指着格鲁希,半晌才颓然地放下。
你会成为喵兰西的罪人的,格鲁希……
难以改变主帅想法的热拉尔只能仰天长叹,在心里默默地为皇帝和喵兰西祈祷。
……
在格鲁希不为所动的时候,喵灵顿公爵与拿破仑同时发现了在滑铁卢主战场的远处,有一支五六千人左右的部队正在向战场行进。
“拉贝·杜瓦耶!”拿破仑大声喊道。
杜瓦耶走上前来,拿破仑把望远镜递给他,指向他看到的未知部队方向:“那是什么在移动?”
“我看到那边有一些以纵队行军的部队,大概有五六千人……”杜瓦耶将军回答道。
“他是对的。”苏尔特在身后补充道。
这个年代的望远镜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离远了还真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拿破仑也摸不清那到底是谁的部队,只能询问一旁的将军们:“他们到底是谁的部队?是我们的,还是普鲁喵的?”
“这……”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这个距离上,根本就看不清那支部队的服色,一时之间大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