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脑子里开始头脑风暴。
他不确定这个少年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斯内普，邓布利多，还是家中长辈提及。
见路易斯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决定还是先装湖涂，进一步试探一下路易斯。
“蒙巴顿先生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太懂。”卡卡洛夫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那演技还挺不错，要不是路易斯确定他就是食死徒，可能还真就会有几分动摇。
装的太特么像了。
“听不懂不要紧，”路易斯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卡卡洛夫校长，至少现在我的手臂上没有烧灼的感觉，也没人呼唤我，您说不是吗？”
“你……”卡卡洛夫站起身，对路易斯怒目而视，可路易斯却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品着咲夜的红茶。半晌，卡卡洛夫似是脱力一样，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脸上竟然挂着几分解脱的神情。
“不错，你说的没错，我曾经的确是食死徒，说吧，是西弗勒斯告诉你的，还是邓布利多和你说的？”
卡卡洛夫的语气多少沾点破罐子破摔。
“当然不是他们两个人告诉我的，”路易斯笑着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曾经在威森加摩的法庭上逃脱了审判，当然我也没兴趣再让人审判你一次。”
“那蒙巴顿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卡卡洛夫已经完全是一副躺平的态度，他拿不准路易斯到底是什么路数，所以也只能见招拆招。
“我可以为你解除黑魔印记。”路易斯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目光有些戏谑地盯着卡卡洛夫。
果然，卡卡洛夫听到这句话，再也无法摆出那种躺平的态度，而是霍然站起，哆哆嗦嗦地问道：“真的……？你是说真的？可以帮我解除黑魔印记？”
路易斯没有说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对，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解除黑魔印记？是了，你一定是在诈我……”卡卡洛夫神神叨叨地说道。
路易斯也不辩解，他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在你去找斯内普教授的时候，他对于黑魔印记有反应这件事一点儿都不慌吗？”
卡卡洛夫闻言如遭雷击，像蛤蟆一样大张着嘴，半晌后，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难道……难道是你？”
路易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是那种好整以暇的目光，卡卡洛夫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他发誓，如果今天换一个人……嗯，换一个不是这么强的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他一定至少会扔出两个不可饶恕咒，但路易斯的底他实在是摸不透，他并不认为像凯瑟琳一样骄傲的女人会委身于一个实力不如她的男人。
根据这个猜测，他认为路易斯很强，至少吊打他不是问题。
事实证明，不愧是在伏地魔手下活着混出来的人，察言观色的眼色还算是炉火纯青，他猜对了一大半，但没有猜透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路易斯未必就能打过凯瑟琳。
当然啦，现在已经攻守易形了，路易斯经常把凯瑟琳“打”得求饶。
“是了，一定是你……”卡卡洛夫裂开嘴，露出一口不是很好看的牙，“你可以帮我消除黑魔印记，但是需要我付出代价，对吧？”
“您是一位聪明人，卡卡洛夫校长。”路易斯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把右手抬到面前，用大拇指肚蹭着其他的几个指甲。
卡卡洛夫有点儿懵，他不知道路易斯到底是什么路数，完全猜不透路易斯的意图，他坐在沙发上绞尽脑汁地想着，也想不透到底该说些什么。
路易斯见他不说话，用鼻子轻哼笑一声，招招手示意咲夜过来，然后把手递给了她。
咲夜很乖巧地侧靠在路易斯的身旁，捉着路易斯的手掏出指甲锉开始为他打磨指甲。
卡卡洛夫终于绷不住了，他试探性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说话间，咲夜锉完了一只指甲，捉着路易斯的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再吹一下。”路易斯偏着头对咲夜轻声说道。
咲夜嫣然浅笑，又抬起路易斯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我愿意献上我的忠诚……”卡卡洛夫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他实在受不了屋中的气氛了，路易斯明显是在把他架在烧烤炉上小火慢烤，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煎熬。
“我说过，您是一个聪明人，卡卡洛夫校长。”路易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卡卡洛夫，直把他看得发毛，“如果您不像我认为的那样聪明，似乎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卡卡洛夫现在觉得自己宁可去面对伏地魔，面对伏地魔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轻松一点儿，顶多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死，但这种猜人想法的感觉实在是太特么烧脑了，卡卡洛夫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完全捏不准面对的这个少年人到底想要什么，他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等等……卡卡洛夫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他想起了路易斯的身份，那可是麻瓜界的大人物，像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满足于仅仅自己的忠诚，难道说……？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他终于抓住了谈判密码。
想到这里，卡卡洛夫不再犹豫，他立刻跪在地上，用极其献媚的语气说道：“德姆斯特朗愿意对您献上忠诚！我敬爱的殿下！”
卡卡洛夫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咲夜修理指甲的轻微声音。卡卡洛夫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棋到底走没走对。
直到耳边响起路易斯的声音。
“看到没有，咲夜。”路易斯笑了，他偏着头对咲夜说道：“我还是有几分识人之明的，我认为聪明的人，从来不会是一个蠢蛋。”
这句话一出，卡卡洛夫心里瞬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喘息了两口，忽然想起胳膊上的黑魔印记，便谄媚地说道：“殿下，您看我的黑魔印记……”
“黑魔印记？”路易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卡卡洛夫，“我不记得你身上有过什么黑魔印记，不是吗？”
“可……”卡卡洛夫刚想说什么，忽然脑袋里一声雷响。
是啊，怎么胳膊上的灼烧和刺痛的感觉也没了，也没有那种呼唤自己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