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瓦林斯堡水门这边,各个行会代表正在同一个女人对峙着。几十个行会护卫都拔出了刀子,有的人甚至还拿出了弓箭和火绳枪。那位骑着黑色巨马的艾拉维拉,不仅仅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压力,还提出了让他们无法乖乖遵从的指令。否则,他们也不想与那个女人对峙。
“我说过了,奉维克塞斯国王的旨意,瓦林斯堡的城市防卫工作暂时由艾拉维拉军团代理,”二十七号睥睨着眼前众人,她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转轮燧发手炮,时不时就用炮口瞄准剑拔弩张的行会护卫,令其看得胆战心惊。“这个水门必须关闭,在接到下一步指示之前没人能够进出城市!”
人群中,有一名身形富态,身上穿着带流苏的衬衣的行会代表开口说道“这位大人,可能您有所不知,这座行会码头及其向城外延伸的六十码水道,全是麦西乌斯郡长大人的私有财产,并不属于瓦林斯堡的行政管辖范围。各个商业行会,向郡长租赁了它的使用权限,我们又文书作为凭证。”
说着话,那个人就举起一张有些发黄、边缘还有些破损的羊皮纸,不过这张纸上打着一层蜡,上面的文字条款还相当清晰。
“这个码头是各个行会贸易的命脉所在,我们需要用它每天昼夜不停地接送货物。哪怕只有一晚上的封锁,货物交送延期就会带来一笔数额非常庞大的违约金。行会或许还能担负,可是那些依托行会生存的小商人绝对无力承担。他们会因为您的命令而转瞬间破产,他们甚至会变得妻离子散。”
那人说得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得到了不少来自其他行会代表的声援。这一幕让二十七号看得有些皱眉。她虽然说是暂时接管了瓦林斯堡的城防,但是那个麦西乌斯郡长的问题尚未被解决,想要指挥整个瓦林斯堡的城市戍卫队还是相当困难的。最起码,她现在除了以个人武力威逼之外,真的是没办法调动城市戍卫队弹压这些行会。
望着远处短途运河,就在二十七号和行会代表互相对峙的时候,一艘艘小货船就开始快速向水门的方向开动。这些小型货船上,往往还都搭载着一些见事不对想要离开瓦林斯堡避避风头的商人。二十七号相当怀疑,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隐藏着恶魔崇拜者,以及那些侵略者向城里派出的密探。
她的目光在河面上梭巡着,经过改造的眼睛赋予了她夜视能力,一艘船舱里站着两匹牲口的货船,突然间吸引了二十七好的注意力。“刚刚我在城门口看见过这两匹马,”二十七号心思急转,立刻回忆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幕景象,当时她其实没怎么注意到哈拉蒙德和老威瑟,“可是它们的主人原本是要从陆上出城,城门被封堵住了居然这么快就来到水门附近……这是多希望能够尽快出城?这两匹马上又没有驮着什么货物,而且其中一匹看筋骨还有些像是专门培育出来作战的军用马匹……”
想到这里,二十七号顿时眼神一凝,她下定决心要拦下那艘挂着纺织行会旗号的小型货船。“先把它拦下再说,那两个人多半有问题,等到他们因遭到攻击而暴露身份,我也正好用事实堵住这些行会代表能说会道的嘴巴。”
于是,不再搭理不停和自己掰扯“所有权”、“租赁使用权”之类名词的行会代表,二十七号用改造过得眼睛迅速测量出她和那艘小货船之间的距离。然后抬起手转轮燧发手炮,炮口抬起与地面特定的夹角,迅速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闷响,一颗浑圆的、和梨子差不多大小的炮弹就从炮口中飞了出来,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落向远处那艘和她直线距离大约相距两百码的货船。
“你在搞什么鬼!”
见二十七号悍然开炮,几个行会代表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当他们反应过来二十七号不是炮轰自己等人,这些人又赶紧制止了行会护卫们企图发动攻击的举动——无论如何,这个艾拉维拉怪胎都是维克塞斯国王的麾下,她也已经通过徽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无故对其发动攻击,哪怕事后有麦西乌斯郡长调停,维克塞斯国王若是一意追责,他们这些行会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瞪大你们的眼睛,”二十七号没有搭理几个人,只是快速拨动了一下手炮的转轮,“自己看看清楚,那艘船上到底载了什么人!还有,纺织行会的代表呢?你自己给我解释,那俩人是你们行会的成员么?别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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