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这里是战场,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离开的?”奎斯出言否决了哈拉蒙德,“再者说,他们只是让你在领兵打仗,难道一个‘哈拉德’是用来纪念指挥官英明神武的称号不成?你得让他们看出你的真正价值。哪怕只是真实的百分之一,可也足够为你赢得荣誉和大声说话的权力”
哈拉蒙德思忖着奎斯的话语,“你的意思是,让我运用所学的知识,证明一次我的价值?”
奎斯又吃了一个肉饼,笑而不语。
……
攻占了菲尔德佛德之后,软槭人的军队面临了一个问题。这座以“田地”命名的城镇之中,原本囤积着大量粮食的仓库,现在居然都快要搬空了。根据抓住的俘虏交代,这是十镇指挥官埃勒温郡长大人的决定。无奈之下,几千名破城而入的软槭人士兵们只能对镇里的一些大户下手,将其家门破开,将其家财尽数掠夺过来,同时还把他们的存粮、人和牲畜全部一并抢走。
本来,这些大户人家软槭人是暂时不打算动的。他们一开始想要采取“怀柔”手段,这些大户既可以作为投诚的表率,同时也可以用他们来监管菲尔德佛德的镇民。可是由于物资短缺,这条既定的计划不得不作出更改,软槭人只能对这些大户毁家破门,甚至还造成了一些新的动乱。
因为有动乱发生,所以软槭人只能把兵力散布在城里进行弹压,城墙上的守军并不多。为了防备有可能出现的、像是哈拉蒙德那个突击队遭受过的夜袭,这支先遣军团还不得不派出斥候队,出了菲尔德佛德之外进行巡逻警戒。打仗夺城、抄家、弹压动乱、派遣斥候巡逻……软槭人滴溜溜忙了一天,根本没有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这支军队足足有四千多人,居然也出现了人手不够的迹象。
这还仅仅是占领十镇之中一个城镇,要是想拿下其他九个城镇,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为了解决目前的困境,几个千夫长又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他们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菲尔德佛德暂时修整几日,然后一鼓作气拿下那个埃勒温郡长坐镇的跨河镇。
根据情报,十镇的主要军事力量都在跨河镇。只要拿下它,其它城镇也就没有了抵抗的本钱,说不定会出现望风而降的情况。而想要拿下那里,他们又面临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埃勒温麾下那支秘密的潜水艇部队。如果不能想办法解决掉那些器械,软槭人在进攻的时候就有可能遇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敌人,遭到对方的两面夹击,说不定有可能因此而吃大亏。
而如何解决潜艇,几个千夫长全都没有任何头绪,他们商议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
就在商议陷入瓶颈的时候,同样位于指挥室内的哈拉蒙德却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几个千夫长指挥官之中,最为年长且话语权最重的是一个叫作阿夫卡尔的人,阿夫卡尔是一个有能力但没有野心的战士,他是格里苏斯领主手下。本来他需要一些更让人信服的理由,但他相信格里苏斯领主对于哈拉蒙德的评价,所以在听说了哈拉蒙德的解决方案之后,他选择了谨慎地相信,并且同意调派人手为其作准备。
“塔普特人的潜水艇很笨重,吃水很多。”哈拉蒙德向他们解释道,“我根据从狂战士乌弗瑞克的形容,大致计算出了一艘潜水艇的尺寸。那样一种航行载具,放在河道里面本身就不明智。”
阿夫卡尔似乎不能完全理解这个计划,但在哈拉蒙德的建议下,他晃了晃脑袋,把建造针对潜水艇工程的任务交给了后者负责,然后命令所有不当值的所有软槭人士兵开始工作。
哈拉蒙德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水路上游距离菲尔德佛德四分之一里格的地方,有一段突然变窄了一些。这里既与城镇保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又能让他们对敌人的进攻做出迅速反应。对岸附近的河道水很深,靠近菲尔德佛德一侧的河流则是在一片又宽又浅的沙地和岩石上流过。
他让一些软槭人砍掉新生的树,并把树干削尖,做成长长的木桩。其余的人在几艘抛锚的船上工作,负责把木桩敲入河底,然后用毛皮和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加固。尽管哈拉蒙德也想躺进暖和的被窝,但他坚持着和士兵们一起竭力工作,丝毫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表现出难受疲惫的模样。
为了完成这道防御工事,他们花了一整宿的时间。在塞恩河之中筑好的木墙,就像是一排排密不透风的荆棘树林一样,它完全堵塞了河道的中部,并且和陡峭的北岸相接,南岸则保持通行。塔普特人的船顺流而下后只有一条路可走,如果他们试图从墙的边缘绕过去,就很有可能让潜艇靠岸搁浅,从而陷入劣势。而他们若是选择强行穿越成排的木桩,则会遭受到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哈拉蒙德站在木墙附近的岸边,他很疲惫,却也很满足。
软槭人派了一部分人监视木墙,然后他们返回了营地,休息了大半天。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喝了阿夫卡尔送的蜜酒,这是他努力的酬劳。不过这瓶酒最后也被从城墙上放下来的矮人拿走,他们和其他参与体力劳动的士兵放松地围在火堆旁烤着火、讲着故事,哈拉蒙德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他们中间受到了真正的欢迎。即使是那些在工作开始前说三道四的软槭人,现在也对他们完成的木墙感到满意,他们同意了哈拉蒙德的观点,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哪怕它最后没起到作用,可是也能够减少一些需要去充作夜间斥候的人手。毕竟,夜里出去当斥候,其实还是很危险的任务。
不久,哈拉蒙德发现他的眼帘沉重起来,他便向休·胡德、戈林多以及老威瑟道了晚安,离开火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头栽在干燥的床上。但他的眼睛似乎才闭了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号角声,他疑惑地冲出了房间,发现菲尔德佛德的临时军营里热闹起来了,这让他清醒了过来。
“塔普特人来袭击了!”有人冲他大声喊道,“去河边!就在那片木墙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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